小厮摇摇头。
谢沉砚更加纳闷了。
如果只是整理库房,没必要一件不剩,把东西都抬走吧?
搞得跟家里进贼似的。
谢沉砚心中腹诽的同时,加快脚步往谢父的书房走。
书房他来过很多次。
但凡他犯了什么事,父亲都会罚他进书房面壁思过。
许久没来了,这次再来,现书房也跟以往不一样了。
书房里少了很多装饰,挂在墙上的王右军真迹不见了,靠近窗边案牍上摆的是十二件大玉川先生差距不见了,就连书桌上父亲最喜欢的那个汝窑天青笔洗也不见了。
不止是库房,就连书房都空了。
看着空荡荡的库房,谢沉砚嘴角抽了抽。
他看着坐在书桌后算账的谢父,直言不讳。
“父亲,你把家都败光了?”
谢父握笔书写的动作一僵,笔尖凝聚的浓墨滴在宣纸上,染黑了纸上的字迹。
谢父抬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不敲门就闯进来,口不择言的逆子,尽力保持语气平静。
“宁王从京城传来消息,晋国军队在边境蠢蠢欲动,宁王奉圣上旨意,负责筹备军饷,我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当了,银钱已经送到宁王手上了。”
宁王是谢沉砚的大姐夫,也是谢家最重要的靠山。
谢沉砚着实没想到,竟是父亲把家里的东西都当了。
他不死心的问:“当了多少东西,换了多少银子?”
“能当的全都当了,换的银子刚好够这次兵的军饷。”
“一件都没剩下?”
“一件都没剩下!”
谢沉砚在心里默默骂了句脏话。
他用不上银子的时候,家里的宝贝堆积成山都没人理会。
等他要用到银子的时候,家底刚好就被父亲搬空了。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就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尽管心里十分郁闷,谢沉砚还是很快接受了家里变得一贫如洗的现实。
行吧,凑军饷就凑军饷吧。
姐姐和姐夫往日里还是挺照顾家里的,如今姐姐和姐夫遇到困难,家里帮一把也是应该。
而且姐夫是奉命凑军饷,这是关乎家国的大事。
国事和私事,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至于银子,他另想办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