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茉莉也不在意,打开木盒,她随手抽了张银票,弹出了声脆响。她心中有心思,视线一转,从银票移到白南身上,不由狡黠地笑道:“阿姐,帮我个忙。”
……
这厢,糙汉中气十足地喊罢几声,其中恩怨纠葛,情仇爱恨,极大的引起了周围人的兴。而也当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待,他吼声方落,只见对面微微影动,两条粗厚锁链破空飞来,稳稳当当拴在了崖边的木楔上!
锁链另一端,有一人影轻巧地跳了上来。
“是白茉莉?”
“不像。”
即便隔得远,也能分辨,来人身穿了一袭红衣。
待女子再走进些,能看见她蒙着面纱,不知真切模样。不过她眉心绘有花钿,黛勾勒了娇媚的眼尾,与白茉莉平日里的素雅扮相大相径庭。
有人认出她是曾在三月与白茉莉一起出现过的红衣姑娘,鹤公子知道了来人是白南,面上难掩失落,但一想到白茉莉和她一起,就在此处,还是克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待到红衣姑娘走近,他看得仔细,就迫不及待跟她解释:“刚那人的话都是假的,我没有讨钱。”
他务必要重申一下他的清誉和真心,“我只是想来见人。”
然而红衣姑娘手一伸,竟是甩给了他一张银票。
鹤公子一顿。
就听红衣姑娘简短道:“拿着,白茉莉和你,两清。”
她的音调古里古怪,不似中原音。
周遭人群哗然,吵闹成了一片。鹤公子理也没理,他不在意旁人怎么看,执着地盯着眼前人,问:“什么意思?”
他着起急来,“白茉莉你不能……”
可眼见红衣姑娘不耐烦地蹙一下眉,他立刻条件反射地闭上了嘴。
十分的听话。
十分的不争气。
嘴巴一闭,再想继续说些什么就很难。鹤公子心急、心气,又恨自己不争气,短短一瞬,憋出了一肚子委屈。
他犹豫着,还是缓缓地捏住了银票一角。
但赶在红衣姑娘收回手前,他索性把两只手都伸了出去,连着银票一起,合拢地捧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指很细,指腹有经年累月练剑留下的薄茧,指甲圆润,光洁,并非是白南那种涂了艳蘼丹蔻的指甲。
鹤公子不管不顾地再次踏上锁链,他站不稳,一股脑就冲着眼前的红衣姑娘一个前扑。而红衣姑娘如他所料般,牢牢地接住了他。他便在千丈悬崖之上,茫茫云海里,附在姑娘耳边咬牙切齿地说:“我认出你来了,茉莉。”
他边说,边把面前人抱得更紧些,换上委屈的腔调,小小声道:“你要演戏,我可以陪你。你要真赶我走,我走了,就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