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舒利可汗身形滞住,双眼微拢,周遭气压骤降。他薄怒,目光偏移从海日古挪到小殿下身上,高声斥责道:“我让你看着,你将人看死了?”
勃律谨慎回话:“两个小兵看守不利,让人死了,儿已经让人将其斩了。”
“自戕?”
舒利可汗闻言夷由。
“是。是中毒而亡。”
勃律如实道。他瞄了瞄海日古,猜测:“许是舌下藏慢毒,儿未能现。”
大帐禁卫森严,就算有人怀着想来杀人灭口的目的,也断不能全身而退,在这大帐内总得吵出些动静。
舒利可汗静了须臾,意外的没查究这件事。他操着厚重的嗓音凝声正道:“罢了,既然都审完了,人也该死了。”
大可汗垂眼,转了转挂在指头上的那截玉扳指,继而又出声:“哈尔巴拉呢?”
勃律一凛,回道:“哈尔巴拉还在狼师押着。”
“好。”
舒利可汗眉宇舒展,瞟眼少年,下刻却是扬声冲阿古达木道,“你亲自率人去将哈尔巴拉从狼师押来,我要亲自见他。”
阿古达木一声应下,转瞬领着人向狼师策马而去。
谁都不知道,就在戌时和亥时交接的时刻,狼师牢帐外悠悠飘起一阵无形无色的烟气,直钻帐外看守之人的鼻息里,不稍半刻,只听接二连三的“扑通”
声,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
昏暗的牢帐里阴冷潮湿,还透着一股子怪味儿,就像是枯草下埋了数只死了一个冬天的老鼠。哈尔巴拉正闭目仰头倚在身后的铁链子上小憩,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响动,随之他拧了拧眉,微微将眼眸掀开一条缝。
还没看清夜色下的一切,便觉有人悄声掀帘踏了进来,快步接近了他。
男子冷面,盯着越来越近的黑影寒声质问:“你是何人?”
那团黑影在离他一步外定住,但不过半息便有抬脚上前,来到哈尔巴拉的右手旁,将捆着手的铁链子用从帐外士兵身上摸来的钥匙打开。
“小人是二王子的人。”
二王子?哪的二王子?哈尔巴拉瞅着他解锁的动作在脑内飞快运转,眼神渐渐下移时注意到了此人腰际一块熟悉的狼印上,忽而就明白了。
他挑眉看着轻笑一声开口:“穆格勒二殿下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三王子,我家殿下想要见您。”
男人快步走到另一侧,将那只手的铁链也松开。
“你家殿下?”
哈尔巴拉扭了扭被铁链栓的生疼的手腕,狐疑地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你配着狼印,却说你家殿下是延枭,当真奇怪。小勃律知道了,会把你杀了的。”
男子不为言语所动,规矩地立直身子,勾出一抹由心而生的崇笑:“二殿下是穆格勒未来的主人,我自然也要追随这样的殿下。”
哈尔巴拉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直至停住。他盯向这个男人,嘴角的弧度越绽越开。
€€€€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