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在先生书房里看过的汉高祖刘邦的绘像,和她的父亲一模一样。
“班昭《女诫》中说,女子,卑弱第一,夫妇第二,敬慎第三,妇行第四,专心第五,曲从第六,叔妹第七。”
“班昭说是班昭说,你呢,你怎么看?”
“要我说,女子就是一个‘从’字,再加一个‘慎’字。从该从之人,行慎行之事。”
刘歇眼睛一亮,觉得已从黑胖沉静的眼眸中,看出了几分自己当年的风采。
“那你觉得,皇后,又是什么?”
黑胖略一思索:“皇后,与普通女子无异,只是从该从之人,应誓死遵从,行慎行之事,当慎之又慎。”
刘歇抚髯大笑:“好,好,不愧是我刘歇的女儿!”
永福见刘歇笑,便又跟着呵呵笑起来。
“黑胖……你没有名字么?”
刘歇问。
黑胖点点头:“我娘就叫我黑胖。”
“……好,黑胖,从今天起,你有名字了,你叫刘金凤。”
“……”
黑胖鄙夷地看他一眼,“爹,这名字还不如黑胖呢。”
刘歇咬牙:“我是你爹。”
黑胖偷眼看她娘,她娘仍然一脸傻笑。
于是黑胖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金凤知道了,爹。”
“金凤,你知道爹为什么给你取这样一个名字么?”
“爹您不喜欢我。”
“……”
刘歇咳了一声:“金凤,我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因为你即将成为我刘家的金凤凰,飞入万重宫阙,成为后宫之,一国之母。”
刘歇说完这话,便静等着这母女俩出惊恐的叫声,却一直没有等到。
半晌,黑胖,不,金凤小声说:“娘,天好像要下雨了,还是把衣服收进屋去吧。”
永福附和道:“我也觉得天色不大好。赶紧的,黑胖你也来搭把手。”
母女二人于是一边说话一边在屋门和晾衣架之间奔跑起来。
刘歇目瞪口呆。
过了许久,他对张千道:“你说,我是不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张千恭敬道:“公爷的决定,永远是正确的。”
。
夜里,金凤和永福躺在同一张床上。永福有些不舍地摸着金凤的脸:
“黑胖,你明天就要走了。”
“娘,我还会回来的。”
“唉,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你一面。”
“娘,我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