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宵笑了:&1dquo;帮别人带的,星河他男朋友快过生日了,他想买个手表,在内地买不到这个款,拜托我去看看。你也帮他参考下,行吗?”
他讲道理时根本让人无法拒绝,楚澜也并非完全不懂事,闻言翻身起来。纪宵递过一杯温水,他换了身衬衫,看上去平整又帅气。他上大学的时间不长,可楚澜就是感觉气质变好很多,也许有纪宵在社团经历的缘故。
他们还是头一次去买东西,楚澜看了姜星河给纪宵的那款表后,笃定地说:&1dquo;这个有点贵的,而且耐久不如另一个,待会儿我挑了你拍个照给他,让他赶紧回复。”
熟悉的滋味,纪宵心道他的软萌果然都是偶然现象,这样雷厉风行又说一不二,惜字如金却无论何时都端肃认真的楚澜才是常态。
严肃的楚澜让店员拿了另外两个,伸手示意纪宵交出手机。
他处理事情很快,翻出微信把三款手表的照片都给姜星河,收到回音却沉默了。纪宵见楚澜神色不对,又想自己手机里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情不自禁问:&1dquo;怎么了?”
&1dquo;姜星河说不用买了。”楚澜哽了一下,&1dquo;&he11ip;&he11ip;他说分手了。”
纪宵一愣,拿过手机,上头姜星河的对话框看不出大概,头像和昵称也没换,活像跟他们开了玩笑:&1dquo;不买啦,昨天晚上谈了谈心,今天和平分手,老子又是单身贵族啦,替我谢谢楚澜,眼光就是比你好哈。”
他所知道的姜星河,的确有些没心没肺,可对在乎的人从不吝啬付出感情,这又是突然闹的哪一出呢?
纪宵颇为憋屈,又有点恼火。哪知他还没作,楚澜先愤愤不平了——楚澜当初听姜星河说起他,那人的神色他至今都记忆犹,突然被告知分手,再一结合起先的为爱走钢索,楚澜他要是只猫,全身的毛都能炸三尺高。
&1dquo;那男的什么意思?”楚澜招呼柜员拿回手表,&1dquo;姜星河脾气再差,对他也是真心的吧?他要告白就告白,要分手就分手——他怎么不先赔人家没上清华的损失?”
姜星河为了和他同校,放弃了全国顶尖的大学,留在锦城,就只是想和他待在一起。对楚澜而言,放弃更优质的接受教育的机会简直天方夜谭,做出这样的决定固然需要勇气,可倘若没有更加值得的原因,一切放弃都让人不解。
这才过了多久?几乎是毫无预兆了,姜星河的付出不就成了个笑话吗?
纪宵揽过他的肩头,低声凑在耳边说:&1dquo;好了,你小声点。”
楚澜这才意识到自己了一通无名火,忍了又忍,还是翻了个白眼。
纪宵安抚他,楚澜却突然掰开他的手,扭过头对柜员说:&1dquo;刚看的那个表,麻烦您再拿出来一下——纪宵,你试试。”
纪宵:&1dquo;啊?不是说好不买礼物了吗?”
楚澜不由分说抓过他的手,娴熟地将手表扣上去,认真端详后,不给纪宵任何言的机会,对柜员说:&1dquo;就这款,刷卡。”
柜员对这样的场面屡见不鲜了,没有任何波动地应下:&1dquo;我给您包起来。”
生得太过迅捷,纪宵拉住楚澜:&1dquo;你这是干什么?!”他刚瞥了一眼价格,够自己一个多月生活费了,楚澜居然跟买白菜似的。
&1dquo;你拿好。”楚澜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1dquo;戴着合适,而且&he11ip;&he11ip;怎么想的&he11ip;&he11ip;我没法跟你说,反正就是这么觉得,有个东西当凭证,你就知道我把你放在心里了。哪天你觉得咱们不合适了,这东西也挺实用的,不像饰看着尴尬。”
纪宵:&1dquo;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突然&he11ip;&he11ip;”
楚澜朝他笑了笑:&1dquo;你就当我被姜星河的事刺激了,缺失安全感吧。你不要笑我,纪宵,我不会像那个人一样的。”
他静静地凝视楚澜,商场灯光太亮,晃得纪宵眼睛隐隐作痛。他妄图从楚澜眼中看出别的情绪,可对方和他对望了须臾,即刻别开了头,纪宵不曾料到他也缺安全感,更不知道看上去仿佛一直被动着等他的楚澜原来是真的喜欢他。
千言万语整齐地排列在舌尖,纪宵憋着一口气,楚澜说要对他好,就是真的会去做到。他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每句话都是承诺。
&1dquo;那我收下了。”纪宵说,&1dquo;不过之前你生日,我还没&he11ip;&he11ip;”
&1dquo;你不是给我做饭了吗?”楚澜低头输着密码,说,&1dquo;而且生日当天我已经走了。阿宵,我乐意的事你就不要计较了——哦对,我们可以一起送星河一点小东西,祝他分手快乐,以后还有更好的。”
纪宵几乎要偷笑,他想,以前翟辛恩说楚澜不擅长恋爱,这男友力不是很足吗?他没变,之前只被害羞和忐忑掩盖了。
他一直是纪宵在晚会后台一见倾心的模样。
趁楚澜拎起袋子往回走,纪宵忽然一时兴起,飞快地往前跑了两步,双臂环在楚澜身前,把他旱地拔葱地提起来:&1dquo;你太好了!我家阿澜全世界最好!”
楚澜惊魂未定,对这份&1dquo;surprise”敬谢不敏:&1dquo;&he11ip;&he11ip;你少给我卡。”
一路你挠我、我又挠你地走远,南方的空气湿润,在金秋十月没有遍地落黄,依旧阳光灿烂。楚澜跑了一顿背心热,他卷起袖口,手腕上空空如也,纪宵看了好久,最终解了自己的一条手链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