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晋径直问:“若交予你,需多长时日才可上阵?”
容岳震在当场,呆愣许久,才收回心神,拱手道:“末将……三年,或有可能与江北一战。”
陆晋道:“等不了三年。”
容岳一咬牙,“一年!一年内整编兵勇,操练新兵,提拔将领,重造福船。需三万兵丁,三十万担粮饷。”
陆晋上前一步,离他稍近,也带来无形压迫,逼得容岳满头热汗。
“给你五万兵丁,四十万担粮饷,半年内要见元江水师重组上阵,一年后要与江北都督府决战泽口。”
容岳微颤,挣扎半刻,一咬牙应下,“是!末将必不辱命!”
陆晋拍拍他肩膀,侧过身走出营帐,去见即将带兵回西北的巴音。
容岳仍旧伫立在原处,心中既有英雄惜英雄的澎湃,又有火上眉梢的急迫,五味并在。
再转回头说云意,一早先见德安。见他腿还是不好,先问红玉,“你去,立时找人去请大夫,当着我的面给他断症。”
红玉看一眼德安,见他面无表情,便低下头应一声“是”
,匆匆退了出去。
德安却道:“奴才卑贱之身,怎敢劳殿下费心。”
“你是怎么的,说话阴阳怪气的,可见并没将什么主啊奴的放在心里。”
指尖穿梭不停,静默之间反成美景,云意闲来无事打络子,全是红艳艳的绳,编出来小小一只正好装香坠子。
德安道:“奴才不敢。”
云意玩笑道:“我看你心里不知已经‘敢’了多少回,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下他换成低头看脚尖,无语相对。
云意转了话头,问起来,“昨儿你见过你干爷爷,他可有话说?”
德安道:“江北细作已经处理干净,但眼下长泰公主与忠义王世子交从过密,恐生事端。”
云意微微颔首,“我会留心。”
正逢此时,陆晋与大夫一道跨进门来。瞧见德安在此,并不惊讶,先问的云意,“又病了?怎不去宫里请?”
云意放下手中活计,朝俯首弓腰的德安看上一眼,说道:“让大夫瞧瞧他的腿,年节下在宫里挨了板子,如今还没好全,不晓得是大夫不尽心,还是他自己糟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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