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绷着脸,她也知道她写的是休书?
何况我都死了,还怎么回信?
“我就知道先前他对我那么好都是装的,现在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她谩骂了我一路,直到马车停下来,她被我阿姐给拦住了,我阿姐要她回去给我守灵,看样子阿姐还不知道姜薇正要回去。
说起来,我已经半个月没有看见阿姐了,那时我还说等南江的樱桃熟了,便摘些给她,没想到,再见已阴阳两隔。
姜薇瞪着阿姐,语气不耐烦。
“能不能别再演了,名角儿都没你们姐弟俩能演。”
“姜薇,你说话给本宫注意点儿,若非看在阿衍的份上,你看本宫饶你不饶?”
阿衍是我的乳名,平日里亲近我的人都这般唤我。
我看着被姜薇气到双手颤抖的阿姐,心里多了丝心疼。
姜薇却一副懒得理你的模样,让马夫换了条路。
到了将军府,她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一眼大门,就被先前给上官鸿飞诊治的大夫拦到了一旁。
“哎呀,夫人呐,你可把老夫害惨了。”
姜薇皱着眉不解。
“如果老夫知道您手里那根人参是救将军性命的,您就算再威胁老夫,老夫也绝不会用来救感染热病的上官鸿飞。”
“你在说些什么?”
大夫唉声叹气地解释,说上官鸿飞的热病用普通中药便可好,只是好的慢一些,可当时姜薇太着急了,她见上官鸿飞一直不醒,便大声斥责威胁那大夫,慌乱之下大夫便说了用人参可以醒的快一些。
“要是人参还在,将军就不会去世,唉,可怜的大将军啊!”
姜薇听了半天,才逐渐反应过来。
“你说。。。李鹤死了?他真的死了?”
大夫一脸伤感的点点头。
姜薇蓦地僵在了原地,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
她回过神,踉踉跄跄地跑回将军府,却看见到处挂的白布条。
全府上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她突然就有些受不了了,她的眼泪一颗又一颗地砸在地上。
她哭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但我觉得她一定不是哭我死了。
我还记得我与她成亲第三年,我身体旧疾忽然在夜晚发作,那晚并没有下雨,天也不潮湿。
我疼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满头虚汗,她只要喊一声就能让奴仆去给我找大夫,可是她没有。
反而还嘲讽我。
“不就是个小伤口吗?又死不了,装给谁看呢?”
在她眼里我无论做什么都是装的。
如今她掉眼泪,或许是因为高傲如天鹅的她从来没有受到过如今的冷眼,还是一群身份低微的奴仆。
她哭着后退了几步,紧接着却被一道厉声吓得摔倒在地。
“姜薇!”
“你不是不相信吗?现在还回来干什么?”
我阿姐李良君恶狠狠地瞪着她。
她胡乱擦着眼泪,哽咽出声:“我。。。我。。。”
她说不出口,因为今日要不是要给上官鸿飞拿黄金,她才不会回来。
“怎么?方才在大街上不是嚣张的很?现在怎么哑巴了?”
“本宫告诉你姜薇,若不是阿衍,就你这蠢货,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
姜薇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骂过,所以也养成了她傲慢无人的性子。
现在被指着鼻子骂,脾气也上来了,她擦干眼泪从地上起来立马哑着嗓子回怼。
“那又怎样?我又不知道他会死?谁让他没跟我说清楚。。。”
“没说清楚吗?阿衍是不是派人去找你了?是不是说他中毒很严重?”
姜薇刚鼓起的气势,立刻又扁了下去,眼神有几分心虚,声音小了几分。
“可上官当时也很严重。。。”
“姜薇,你真不值得阿衍对你好。”
阿姐失望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