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我痛得眼泪都出来了,硬是强忍着才没哭出声来。
“书凤小姐!”
艾草惊呼,就想伸手拉我。
我右手正按着针头,忙猛摇头让她别碰我,然后又勉强对她笑了笑,尽管我估计我的笑恐怕比哭还难看。“没事的,”
我说。
我小心翼翼地稍微抬了抬手腕,好让血流的顺畅一些。羽毛管的半透明在这个时候总算派了点用场。我简直不敢眨一眨眼睛地盯着两面针头,就怕血在葱管里凝住。不过情况还算顺利,我看见鲜血一波波地灌进马的静脉里,心情顿觉大好。
边上两人都看傻了。最后马岱声音抖地说道,“小姐…小姐何必如此?岱本可…”
“得了,”
我没好气地说道,“我没自虐的习惯,若是可以让你来我绝对不会自己上的。关键问题是,血是有不同…那个,型号的。如果两人的血型不一样,输血只会让伤者死得更快。你们堂兄弟而已,很有可能不同血型;我可不敢冒这个险。好在我的血型,o型Rh阴性,可以输血给所有人。所以如今只有我来才最安全。”
看马岱和艾草两人还在呆,我没好气地说道,“拜托你们两个别这样愣在那里呆好不好?艾草,能不能麻烦你去弄点吃的吧?肉汤,粥什么的。我快饿死了;再说待会伤兵若是醒来,他也需要易消化的食物。”
艾草又看了我一眼,这才犹犹豫豫地离开了。马岱仍在一边站着,一脸心惊胆战地看我。
我算了半天血压流量,最后决定二十分钟应该差不多能输完五百毫升。可是没有计时工具,我只好数着自己脉搏大概估计。才过了十分钟,我就觉得头晕得要命;勉强坚持到十五分钟,我只觉得眼前黑,几乎什么也看不见。我没有胆子再继续,勉强拔了针头,拿布条稍微包扎了一下手腕。这不停的动作直让我更觉得头晕目眩。
忙完了,我还是不能彻底放心,又一次伸手探马的脖子。他的脉搏沉稳了许多,皮肤也不再那么湿冷。我总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下应该没事了。气舒了一半,马突然睁开眼睛。我还未来得及高兴,只见他猛地翻身坐起,双眼精光暴涨,迅捷仿佛捕猎的狼,一伸手便扣住了我的脖子。我只觉眼前黑,忙死命地拉他的手。他明明伤得如此严重,刚才连心跳都停了,这会儿怎么这般有力气?那只大手仿佛铁钳一般,我根本扳不开。我本就因为失血不免头昏眼花,这会儿再无力反抗;一连几口气换不上来,我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来,透过敞开的帐门看见外面一片阳光明媚,显然正是大上午。我坐起身来,傻愣愣地坐在那里,好久没回过神来。生什么事了?
“你醒了?”
突然听见一个声音说道。
我吓了一跳,忙转过身去,就看见马坐在那里看我。他其实是个很英俊的人,高鼻子高额头,长眉如剑;只偏偏一双眼睛陷得很深,让人觉得阴郁。想起昨晚上仿佛铁钳一般扣在我脖子上的手,我只觉一阵恐惧,条件反射地往后挪了几尺。话说,艾草这丫头跑哪去了!
马哑声道,“昨夜,昨夜是我的过失;以为小姐心怀歹意,贸然出手”
他的声音沙哑,仿佛砂纸一般粗糙,字眼几乎听不清,但语音中的歉意倒很是明显。
声音哑成这样,显然没从失水中恢复过来!我顿时忘了恐惧,走到他身旁坐下,担心地问道,“你的声音怎么哑成这样?”
我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现他脸色青白,嘴唇干裂,又问道,“这一整夜你没有喝水?有没有吃点什么?”
这个时候艾草正端着热气腾腾的碗走进来,喜道,“小姐,你可醒了;昨夜担心死我了!”
她顿了顿,又说,“书凤小姐啊,这位马大将军昨夜没吃也没喝;就是阴着脸说没胃口。咱们也管不了他不是?”
我怒目望向马,顿觉火大,忍不住喝道,“喂,你差点把血流干了你知不知道?没胃口吃饭也就算了,水也不喝岂不是找死?”
我转头对艾草说,“艾草,你手上端着的可是汤?给我吧。”
“书凤小姐,这可是给你做的枣汤,专门给姑娘家补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