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蒋之淮问过他自杀的原因,他没有说,之后他也没有再问过。
蒋之淮麻木地接过那封信,将纸皮捏出了片片褶皱。
见他没有打开的意思,郁书强作冷静地说:“你想知道的都在这上面。”
其实郁书有想过随便找个理由分手,不把这件事告诉蒋之淮。
但他还是不想骗他。
蒋之淮抽出信纸,看了几行后表情大变。等全部看完,他的眼睛红了。
郁书突然想到小兔子,小时候他躺在病床上最喜欢看少儿频道,每次播到有猫猫狗狗小兔子的节目,他都拿不下眼。
想养,但养不了。
他笑起来,像无数次对父母医生笑着的那样。但现在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滑出眼眶,打在蒋之淮的手背上。
“对不起,我不该瞒你。”
蒋之淮起身把郁书拉进怀里,用力抱着。
郁书环着蒋之淮的腰:“我没办法参加你的毕业典礼,也不能和你去斯图尔特看极光了。”
“不用说对不起。”
蒋之淮一下一下摸着他后脑勺的头,“毕业典礼也没什么好参加的,极光看不了我们可以看别的。”
郁书轻轻推开蒋之淮,努力忍住眼泪:“不看了,我要回国接受治疗。”
“好,我陪你回去。”
郁书听到这个回答开始心慌,口不择言:“我已经说了到此为止,你还在上学,我不需要你陪我。”
蒋之淮微微愣住,然后望向沙上那张信纸,又回过头来紧紧盯着郁书的脸:“你真的是要回国吗?”
“还是又去跳海?”
郁书沉默着,蒋之淮吼掉了他撒谎否认的勇气。
他知道蒋之淮在担心他,就是这一份担心背后的爱意,让他好几次半夜醒来枕头都是湿的。
要是,要是他是健康的就好了,哪怕只有十年八年也好。
郁书的眼泪终于决堤,他也吼:“反正早晚都会死,跳海怎么了。”
蒋之淮飞快地抬手拂了下眼角,然后去擦郁书的眼泪,但却怎么也擦不净。
他低下头吻了吻郁书有点哭肿的眼睛,又一点点亲掉未能擦掉的泪。
最后吻上他有些凉的两片唇,缱倦温柔。
郁书想要推开,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不能越陷越深,但腰和后脑都被紧紧扣着,他只能在这份辗转厮磨中坠溺。
哪怕接了这么多次吻,郁书还是没学会换气。
在他的胸腔氧气接近稀薄时,蒋之淮退了出来,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两个人的气息交相融合。
“不要去跳好不好,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