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离开宣室殿。
大皇子率先冲进殿,皇帝双眸还是睁着的,望着空中,临死前不知在想什么。
“父皇、父皇……”
大皇子哭喊,后面还跟着栗夫人,她不敢近前,与皇帝夫妻十多载,被他嫌弃过、侮辱过,但她从未想过他会走得这么早。
慎昭华害怕得不行,浑身颤,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不敢上前。
其他皇子被66续续地叫了回来,他们都还小,不知面前生的事情,他们懵懵懂懂地跟在自己母亲身后。
大皇子哭过之后,就走向窗下的太后,撩袍跪了下去,“太后,还请您住持公道。”
“你想说此事也皇后有关?”
太后语气薄凉。
大皇子咬紧牙关,“皇后娘娘为何提前离开皇子府?”
“那陛下为何要宠幸臣女?你府里为何会有刺客混入?你先回答了这些问题,哀家再让人去审问皇后。”
太后徐徐转身,眸色阴沉。
大皇子哑口无言,可今日是自己娶侧妃的日子,陛下是在自己的府外被刺杀,他的嫌疑洗脱不净了。
太后懒得去同他辩解,抬脚离开,裙摆在地砖上逶迤出优美的弧度。
殿内哭声此起彼伏,玫夫人忽而冲了进来,就像疯子一般,拨开众人,尖叫一声,瘫软在地上。
好不容易成了夫人,如今,皇帝一死,她们的荣华富贵都随之烟消云散。
也不知是哭自己还是哭陛下。
太后是长辈,坐在一侧良久,听着宫妃们的哭声。
李旭这个昏聩的皇帝死了,还有这么多人哭,末帝死,唯有她一人哭。
末帝在位,大齐满目疮痍,她费尽心思也避免不了灭国,而李旭呢,若有末帝的能力,大汉江山必然稳固。
可惜了。
太后徐徐起身,走出寝殿,夜风刺骨,皇帝登基不足一年,又要换帝了。
两年三位皇帝,真是有。
太后走出寝殿,踏上凤舆,想起一事,“告诉孟祈,拿婚书来带裴瑶走。”
****
皇帝驾崩,朝堂震动,朝臣在天亮后都入宫,裴绥也被请入宫廷。
裴绥慢悠悠地走在宫道上,前后的朝臣都急匆匆,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孟祈从太医院走来,见到他,急忙上前。
“裴将军。”
“是孟太医啊。”
裴绥止步脚步,对方神色匆匆,眼神忽闪,“出何事了?”
“请将军借一步说话。”
裴绥点头,随着孟祈走向一侧的角落,孟祈急道:“方才太后给我传话,让我带着婚书去接皇后离开。”
“那你就去接。”
裴绥眼中涌起几分兴奋。
孟祈垂头丧气,“婚书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