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si1uke〞info更新最快的小说网,无弹窗!“生什么事了?”
女子纤细修长的手执笔在宣纸上落下这样一行文字,秀丽的眼眸中满是疑惑。自从醒来,喉咙处就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她试着开口,却无法出任何声音。
鸿离看着卫琬睁大的眼睛,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然而另一个声音已经抢先作出了回答:“你已经是个哑巴了,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听到他的声音,卫琬浑身一震,直直地看向推门而入的男子,眼底的光芒锐利而冰冷。鸿离急忙解释道:“不会的,你的嗓子只是出了点小问题,药力下得重了些,过些时日药效退了就会好龖的。”
容舒嘲讽地笑出声来,“说这样的谎话有意思吗?老实告诉你,你中了锁喉蛊,只要十二个时辰内不服食解药,就算事后补服也会变成哑巴,如果三十六个时辰不服解药,”
他冷笑出声,“便是大罗金仙也回天无力。”
卫琬瞠大的眼眸转向鸿离,似乎是在询问他事实是否像容舒说的这样。鸿离不敢面对她的目光,只是垂下了头,而这样的举动,无疑是默认了。
卫琬转身扑到镜子前,微凉的手指攀上脖颈上纱布的边缘,忽然狠狠一扯。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出无声的痛呼。
再次睁开眼睛时,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镜中自己的影像,手指冰冷。原本修长白皙的脖颈如今已是血肉模糊,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噬咬过,只剩下尚未完全长好龖的伤痕。而她刚才粗鲁扯开纱布的动作,更是让这些伤口再度崩裂,沁出细微的血丝。
鸿离见她脖颈上的伤口再度流血,忙上前去拿起纱布想要替她裹起来,然而卫琬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他竟失去了再走近一步的勇气。
卫琬重新将目光投回到铜镜的表面上,身子微微前倾,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然而离得太近,雾气呵上了镜面,镜中的人影渐渐模糊。她死死盯着脖子上触目惊心的血痕,在越加深的朦胧中,竟似看到了哑婢惨死的情景。
原来报应竟来得那样快,她夺了旁人的性命,自己的脖颈也很快不保。这样狰狞的伤痕,难道是要时时提醒她手上的罪孽吗?手上沾的血可以洗干净,那这个伤口呢,那记忆中永不停息的忏悔呢?
手肘被**力一拉,她茫然地随着容舒的力道旋身,眼神仍是微微怔。容舒眉心微皱,沉声道:“卫琬!”
她迷茫的眼神在看到容舒的脸容时瞬间清醒,眼底闪出愤怒和仇恨交集的光。
容舒却越抓紧了她的手肘,森然道:“你还不知道锁喉蛊意味着什么吧?”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一字字道:“你这一生一世,都不能离开我过三十六个时辰,否则便是死!”
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容舒竟觉得心底有些莫名的欣喜。一想到她的一生将注定了在他身旁,空置许久的心弦竟似被什么拨弄了一下,微微震颤。
然而卫琬却固执地瞪着他,用口型一字一顿道:“我—宁—愿—死!”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她宁愿死,也好多待在他身边。容舒眼底的暴虐一涨,钳制住她的手不由得多加了几分力气,在她苍白的肌肤上留下了痕迹。而她固执的挣扎,让她颈上的伤口裂得更厉害了,血液顺着脖颈慢慢滑落,触目惊心的红。
趁着容舒愣的功夫,鸿离已将他从卫琬身旁拉开,下意识地移步挡在卫琬身前。见他前来阻挠,容舒的面色越阴郁,沉声道:“让开,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鸿离却坚定地站在卫琬面前,坚持道:“她有去留的自由。”
容舒眯起了眼睛,森然道:“你难道忘了,她身上中的蛊毒离开了我的解药,只有死路一条?”
鸿离转眸看着身后女子依旧苍白的脸颊,侧脸的弧度渐渐温柔,一如他的语声:“她的人生,任何人都不能为她做主,无论生死,我也遵从她的意愿。”
说到最龖后一个字时,他隐在袖中的右手微动,在容舒反应过来之前,凛厉的指风已袭至身前。容舒知道他身为冥夜宫杀手多年,实力自然不容小觑,急忙折腰向后躲闪。然而鸿离这一招只是虚招,待容舒向后折去时,他左手已经连十八枚连珠镖,将容舒的退势尽数封住。
容舒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就势折腰,以双手撑住地面,双掌在接触地面时力,将整个身子向后弹去。鸿离的身形却宛如鬼魅般迫至,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软剑以雷霆之势扫向他的胸口。
容舒眼中精光一闪,硬生生提起一口气,借着方才那两掌的余势将身子又后撤了三分,才险险避过那志在必得的一剑。
饶是如此,软剑已经划破了他的衣衫,胸口肌肤微微一痛。容舒站定脚跟,握住袖中滑出的铁箫,将软剑的去势斜斜带向一旁,同时另一只手双指并拢,直取鸿离的眉心。
然而铁箫方触到软剑,容舒的神色便是一凛,看那一剑来势汹汹,力道却很是奇怪,就像……就像是对方根本没有用力,只不过是徒具招式而已。
而容舒自己却因用力过猛,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就像是要将自己送到剑尖上那样。鸿离知道时机一到,内力吞吐,直贯剑尖,真正力出剑。
容舒也算是本事了得,硬生生收住了将吐的内力,虽然脏腑都被反震之力激荡地仿佛翻转过来一样,还是忍住了涌至喉间的那一口腥甜,后退了两步。然而唇角已经渗出了血丝,落在鸿离眼中,更添了几分信心。
出乎他意料的是,鸿离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反身揽住了卫琬。随着一声爆响,浓重的烟雾从地板上升腾起来,遮挡住了容舒的视线,待房间内的烟雾散去,鸿离和卫琬早已不见了踪影。
数名侍卫打扮的男子从窗口翻入,为的一个乃是他麾下的禁卫领,名为曹严。只见曹严恭敬道:“殿下,夜蔺夺了马匹,已经带了那女子走了。”
容舒将铁箫重新收回袖间,毫不在意地将已经划破的外袍脱下丢到地上,“做得好,飞影和白隙去挂住他,将他们一路上的行动都向本殿汇报,”
他眼底的冷光闪烁,一字字道:“事无巨细!”
“是!”
两人立即领命而去,然而队伍中另有一人却忍不住出言道:“殿下,就这样放他们走吗?”
为的曹严立即瞪了他一眼,“蠢材,殿下是故意给他们机会放他们走的,自然有更好龖的计划,哪里轮得到你乱说!”
随即他又向容舒赔罪道:“属下御下不严,请殿下论罪!”
容舒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摆摆手道:“你按例处置了他罢。”
曹严点头称是,便带着一众手下退下了。
容舒这才伸手探入衣内,之前盛放解药的革囊果然已经不见了。然而他脸上却攀上了满意的笑容:“这些解药能维持一阵子,你可莫要让本殿失望。”
他唇角的笑纹加深:“卫琬,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能不顾惜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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