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多了个司牧,吴思圆不得不迂回行事,很多时候在她“迂”
的时候,司芸的怀疑跟不满已经悄无声息地滋长出来。
“吴思圆不蠢,你可曾想过她会先你一步用这招以防万一?”
老太太饶有兴趣地看向司牧。
吴思圆再谨慎点,肯定是做两手准备,把秋闱这条路给司牧堵死。
“所以要快,”
司牧说,“吴思圆这两日被赈灾银一事缠身,马尚书更是恨不得长在她身上,盯着她要钱,吴思圆脱不开身。”
司牧眸光闪烁,“等她忙完,泄题一事已经传遍京城。”
打的就是个时间差。
老太太笑,“你也就是欺负皇上忙着给人题字没时间多想。”
她已经想到司芸知道真相时,得有多跳脚了。
她辛辛苦苦昼夜不停给人题名签字,以为既能守住“粮仓”
又有好名声,结果扭头一看,“粮仓”
着火了!最气人的是,没题完的字还得继续题。
司牧多少也露出些笑意,只是笑意没停留多久便被夏末夜间晚风吹散。
他轻声道:“我以为祖母知道会生气,泄题一事,对考生来说不算公平。”
很多考生辛辛苦苦背题,脑子空空只有考题,结果开考那天发现卷子跟她背的不一样!可想而知,得多受打击。
“我可没这么想过,”
老太太道:“有真凭实学的考生,不管是什么题目都能交出一份好的答卷,而朝廷要的,正是这种人才。”
至于那些偷买考题答案的人,她们做这事时对于其他考生来说已然不公平。可她们犹豫了吗?没有。
这种人,从始至终就不在录用名单里。
“那您今日找我?”
司牧舒了口气,白净的小脸露出笑意,“只是问个结果?”
“我找你是因为你找的人不行,她们写完答案,吴思圆打眼一看就知道是谁的风格,事后定是麻烦不断,皇上也怀疑不到吴思圆身上。”
老太太郑重其事地理了理袖筒,一甩袖子双手背在身后,挺起圆肚皮看向司牧,目露谴责,“你怎么舍近求远呢。”
“这事得我来啊,”
老太太毛遂自荐,“吴思圆就是我门下一学生,她文章什么风格我可太清楚了,让我来写,比那些什么大儒模仿她的风格有用多了。”
司牧眼睛瞬间亮起来,“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
“只是怕我不答应?”
老太太道:“那倒不必,我这肚量,什么容不下?”
“司牧啊,祖母答应帮你做这事,从公来说,是为了社稷,可从私来说,是为了阿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