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每时每刻,他都不想稳重。
但又必须稳重,他不是孩子,她要把他当男人看!
将心比心。
他都不能放下,魏迟渊怎麽可能放下,魏迟渊这些年恐怕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怎麽弄死他。
四周,几盆清雅的兰花静静开着,烛火将之念的身影拉得很长……
“关窗户要这麽长时间?”
陆辑尘闻言离开窗沿,走过去,她已经在吃夜餐了:“听夏静说孩子们吵你了。”
“他们不吵谁吵。你吵?”
陆辑尘笑了,没问魏迟渊,问了做什麽,让她想起他?还是能解决问题?中间隔着止戈,他又想怎麽解决,让魏迟渊去死还是听之念说‘不爱他’?
他不觉得之念愿意理会这个问题。
所以,私下他和魏迟渊如何是他们的事,不必闹到她这里。
陆辑尘走近一些,手放在她的肩上,给她放松一下。
“学得挺杂……”
“看对谁。”
……
“我为什麽不能休息?我都累成这样了你看不见!看不见,就使劲看!”
陆老夫人最近回过味来了,宫里来的教习嬷嬷,听着很长脸不假,但这哪里是学规矩,简直是磋磨人!
哪有她这个岁数的人,天天时时练规矩的道理,练死她吗?!
陆老夫人坐在大儿媳妇这里,说什麽都不回去,她腿都要跪废了:“那个老婆子就是故意的!”
但又是皇後娘娘派下来的人,她又不能掐死她:“之念,你快帮娘想想办法,这福气谁爱享谁去享去。”
她不干了。
林之念放下筷子,接过手帕:“您说,您要是不练算不算抗旨不遵。”
陆老夫人吓得一缩:“之念……”
林之念笑笑:“逗你的,回头您让宫里的嬷嬷定个考核的标准,考过了让嬷嬷们回宫复命就好。”
那两个嬷嬷除了给她婆母一点教训,私下也打听着她的事,皇家未必对她和辑尘的事有什麽想法,但没有想法也是真,皇子自然就要有配得上皇子的婚事。
陆老夫人恍然大悟:“对啊,我怎麽没有想到。”
还得是她儿媳妇,脑子好使:“瞧好吧,娘走了。”
……
坤仪宫内。
苏学士看着皇後娘娘,神色严肃:“这件事‘他’做得太过了。”
王家都成什麽样子了,他还没有罢手的迹象,难道还想要王家垮台不成:“现在还没有人往他那边想,但只要周家丶司马家,任何一家步了王家的後尘,定然有人想到‘他’身上,到时候别说他的整盘计划,就是整合禁军粮草一事他都未必还能握在手里!”
胆大包天,一家根基说撅就撅了!这是要铲除他粮草路上所有绊脚石,只允许他吃饱,其他人家都要饿死!
皇後娘娘不愿意听,但人已经让她打出去了,她爹的话,只能她亲自来反驳:“这件事未必是他做的……”
“皇後娘娘何须自欺欺人,这件事‘他’又不是没跟臣提过,现在想来,这是敲打我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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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说的太严重了。”
“难道不是!恐怕是我说的还不够严重!看王家的下场,他能让老夫留一半家业在手,老夫都要感恩戴德!”
苏萋萋顿觉头疼:“成措真那麽说了?”
“千真万确,皇後娘娘,这孩子是要撅您的根基啊,撅我苏家的未来百年基业,如果真按陆尚书说的做了,我苏家未来百年再难培养出做到这个位置的族人!皇後娘娘的位置,恐怕也要再考虑考虑,娘娘不会看不出後果,还要允许他胡闹吧?!”
苏萋萋始终不想埋怨孩子:“他还在丈量土地,人也一直在吏部,单丈量就需要三四年,哪有那麽快的手段。”
苏学士冷哼一声,这声只是对自己的女儿:“声东击西丶虚虚实实,皇後娘娘可敢查查王家的土地现在在谁手里!如果臣没有料错,定然在陆尚书手里!”
苏萋萋不是不相信自己父亲,何况父亲说的很清楚,辑尘已经先找过他了。
这件事十之八九是那孩子做的。
可若论职责所在,他自然是做的不错,就凭敢下手,就比那些瞻前顾後的人强。
但也不是不懂这件事对苏家的危害,她能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何尝不是因为苏家。
娘家为她巩后位,她为娘家添砖瓦,娘家早些年为了她倾尽全力,她如今为娘家着想也是应该。
但,这不是涉及到皇儿了……
皇儿主意大,不似……不似前一个那个一事无成,有点太成了:“孩子不是跟您打过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