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的围观人民又何尝不想看到更热闹的热闹。
譬如一男一女玩角抵啊。
百年不遇的奇景,说不定今儿有幸就能看见啊喂。
谁真心拦这男的啊,大家根本就是一边占据道德至高点对其进行抨击一边语带双关连激带刺地给这位架火添柴嘛。
快快快,别犹豫了,大过节的要什么脸哪,大家都不会介意的,你赶紧着吧,开始开始!
不要脸君被群众打了满满的鸡血,扯着脖子冲武玥叫:“这位小姐,怎么样?既凭白受了彩头,不下场来同哥哥玩玩,实在说不过去吧?”
这流里流气的腔调实在太欠抽了,武玥迈步就想冲上前去,然而刚被戳到的那只脚委实疼得厉害,走了两步就趔趄起来。
眼看着武玥咬紧牙关死活不肯示弱,燕七只得走上前去和那人道:“她脚伤了,你若真心求战,另约个时间吧。”
“嗬,京城这么大,另约个时间?说得好听,到时她放我鸽子,我去哪儿找她啊!”
这人极为无耻地道。
自报家门这种事,其实像武玥燕七她们这样的高干子女一般不爱干,没事儿以爹服人怪没意思的,权力是把很锋利的武器,但用得多了,它就钝了。
“行吧,你真要和我们角抵是吧?”
燕七问他。
“是啊,她白受了彩头,自然就要下场来试试,天下哪有白吃的宴席!”
这人无理搅三分地道。
“你看,她脚崴了,这会子实在没法下场,不能缓缓?”
燕七同他商量。
“嗬,刚才她踹我的时候怎么没见脚崴?”
这人是真真的无赖。
“你那意思是非得让她崴着脚同你角抵?有意思吗?”
燕七问。
“有意思,有意思得很!”
这人就是这么理直气壮。
燕七活了两辈子,这样的人倒也真没少见,天下这么大,什么样的人没有。
古往今来,奇葩永远不少,可远观而若想亵玩请一定玩死丫焉。
“何必呢,”
燕七随手扯起自个儿裙上挂着压裙摆的玉环绶拿在手里把玩,“你就是赢了,脸上又能好看到哪里去,如你所言,谁生下来也不是注定受辱的,你想出了这口气,我们难道就不想把这口气出回来?大节下的,何必闹得大家都不开心,彼此各退一步,打个哈哈就过去了,不好吗?”
“我若说不好呢?”
这人挑衅地乜斜着燕七,只当这俩丫头是怕了他了,越发不肯放过。
“这样啊,看样子你不喜欢和人讲理,那我们也只好用不讲理的方式来应对了,”
燕七指尖上勾着那块碧玉环佩,定睛望住这人,“由我来替她下场,你没意见吧?当然,你有意见也没用,因为我们也不大想同你讲理了。”
这人鼻子里冷哼一声,拿眼在燕七身上打量了几回,哧笑道:“你么?到时候挨了打可别哭!”
“虽然我不知道你能把我打成什么样,但我想我是可以把你打成这样的。”
燕七手指一动,便听得“啪”
地一声脆响,那又宽又厚的玉佩竟是生生让她仅用几根手指就捏成了碎块!而她这一张面瘫脸上的神情又起到了很好的“well,就是这么轻松”
的视觉效果。
这人被吓着了,心里掂量了一下换作自己能否做到仅用一只手的手指就掰碎一块这么厚的玉佩,结论是做不到,臣妾真的做不到,这小胖子太特么恐怖了!这手上得有多大的劲儿啊!肉全吃到手上去了吗?!这要真是同她角抵,丫一只手就能捏碎人骨头啊!
燕七配合着他的思绪捏了捏拳,发出嘎叭嘎叭的骨头响,轻描淡写地道:“忘了说明,但也许你也能从我的身形上看出来,女子也有角抵社你总知道的吧?”
这人心中大惊:卧槽,莫非这小胖子是角抵社的?
女子有角抵社,这也不是燕七随口瞎编,事实上正史上的宋朝就有女人玩角抵,而且你猜怎么着,那些女子角抵时也像男人一样赤裸着上身在东京最大的宣德门广场上进行表演和比赛呢,后来砸缸救人的那位著名史学家司马光就和宋仁宗说啦:“妇人们裸露上身在大庭广众之下摔跤,实在不成体统啊不成体统!从今后妇人不得于街市以此聚众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