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说完,也走了进去。
曲清江没有立马进去,赵长夏便知道她是有话要跟自己说,于是收起鸡毛掸子,来到她的面前:“小娘子,赵太医给郎君诊治好了?”
曲清江答非所问:“六月,谢谢你。赵太医与我说了,他本不打算来的,但他长年受风湿困扰,纵使自己是太医,却也无法根治风湿的疑难杂症。而你给他的药贴却能缓解他的疼痛,你以提供几块药贴给他研究为条件,换他前来替我爹诊治。”
她没有问药贴的来源,毕竟赵长夏连夜晚能视物的眼药水都拿得出来,这些药贴大概和“夜视眼药水”
一样,是神秘的来源吧!
可她依旧忍不住问:“六月,你能拿出这么好的药贴,还有眼药水,你有救我爹的药吗?”
赵长夏抿唇。
她的沉默让曲清江失去了最后一点希望,过了会儿,曲清江才勉强笑了下:“我只是问一问,没有别的意思。”
赵长夏问:“赵太医也无能为力吗?”
曲清江鼻子一酸,眼泪又忍不住往眼眶外溢,然而她还记得正事,道:“先不说这些了,爹让你也进去,而且还叮嘱我们说,待会儿无论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当着大家的面说出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事,我们私下再说。”
赵长夏不解,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二人走到北堂,刚才还闹哄哄的众人此时已经落座,而曲锋坐在座上,一直闭着眼睛休憩。曲铭等人见他还没死,而里正等人又在场,自然不敢太咄咄逼人。
“老三,这是在等什么?”
曲铭问。
“等!”
曲锋挤出一个字后,又难受得咳嗽了起来。
曲清江急忙过去替他抚背:“爹,您不如先回去休息,等四叔他们来了再说。”
曲锋摆摆手,表示继续等。
没过多久,曲镇带着三房的人匆匆赶来。他在来的路上听荆溪大致地说了下事情经过,顿感不妙,曲铭跟曲锦他们上门闹,这是怕曲锋赴黄泉的度不够快吗?来到这儿,看到曲锋的脸色,他的心里咯噔了下,觉得预感要成真了。
“三哥,你这是怎么了?”
曲镇关心道。
曲锋睁开眼,笑了笑:“还是你关心我。”
曲铭跟曲锦的脸上有些悻悻然:这是怪他们刚才没有问他怎么了?可他这情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好了,还需要问吗?
他们觉得曲锋矫情,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于是纷纷表示自己对他还是十分关切的,但是刚才是被赵长夏气到了,一时半会儿忘了这事。
这把锅甩给了赵长夏不说,还想倒打一耙,借此机会让曲锋惩戒赵长夏。
曲锋早就知道他们的德性,也没理会他们,而是宣布:“我知道你们大多数人都盼着我早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