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燕恒最先开口。
燕恒的师父,李谪,如谪仙般存活世间,却隐于林中,世间流传他不少言语,传闻,他武功天下第一,又医术精湛,更会极好兵法,有不少人想拜他为师,可他性子古怪又目中无人,表示不收废物之辈。
而旁人却不知,燕恒九岁那年便被李谪收做关门弟子,亲授武艺。
李谪面色沉沉:“此次,传信于我,就是为了让我万里之外赶来看你这般狼狈之态?”
“你还真是从不让人失望。”
李谪皮笑肉不笑,瞧着燕恒面容惨白,明明身体亏虚,却仍旧强撑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两步走过去,扯开他刚穿好的衣物。
狰狞恐怖的伤痕,那么长那么深,任谁看了都为之心惊,李谪眉头狠狠皱着,怒骂几句,还是狠不下心来,将随身携带的药丸扔给燕恒,又粗鲁的将另一瓶药粉往他已经泛白的伤口洒去。
燕恒疼的皱了皱眉,默默将衣服重新穿好。
“你我一年不见,见面你却是这般。”
李谪面露不悦:“我实在不懂你的所作所为。”
“你可知,心头之血流太多是会死人的?”
燕恒第一次用心头血为谢谭幽续命时,一时不慎失血过多,昏迷过去,若不是李谪赶到,那日,燕恒必死无疑。
醒来后,燕恒与他简单说明谢谭幽体内情况,李谪是极为不赞同用心头之血为人续命一事,这分明是在与阎王抢人。
将死之人,如何能救?
就算能救一时,又如何救一辈子?
“我会找到法子救她的。”
还是这句话。
这三年,李谪劝过他无数次,每每都是这样的答案,他忽然后悔,早知道就不告诉燕恒解相枝子的方法和缓解的法子。
“雪莲二十年一开,就算开了也未必能寻到,你要等到何时?”
李谪道:“难不成这期间,你都要一直用心头之血救她?”
“只怕到时,不说她就怕你也活不了了。”
李谪劝道:“阿恒,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何不放宽些?她本就是将死之人,你如此,已经做的很好了。”
“倘若真的善恶有报,为何死的不是旁人?”
燕恒显然听不进去,嗤笑道:“就算半身踏入阎罗殿,我亦是能将人救出。”
“谁都拦不住我。”
“冥顽不灵!”
“她就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