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岸笑道:“咱这店里没有汽水啊,跟可乐差不多的饮料要吗?”
徐诀意不在喝酒,便答:“都行。”
“吃的呢,要不要?”
徐诀想了想:“还要上次那个饭吧。”
伍岸一天接待那么多客,哪还记得上次是哪次,但店里统共也就那么一种饭:“肉丁还是肉丝呀。”
徐诀道:“丁吧,有嚼劲。”
伍岸笑看他一眼:“真巧,小谴也这么说。”
喜欢时任何碰巧都能引脸红,徐诀心旌荡漾上一番,顺势切入话题:“你跟他认识很久了?”
“那可不,六年了吧。”
徐诀一下坐正身子,六年,又是六年,陈谴搬到六巷时是六年前,跟伍岸认识也是六年前,他说:“六年前他才十七岁。”
“十七岁就不能认识我啦?”
伍岸打人,“你不也才十七八……十七还是十八?”
“前几天刚十八。”
“哦,生日快乐。”
伍岸娴熟地往品特杯里兑入适量酒液,“小谴送你什么礼物了?”
问得突然,徐诀没想起那枚用处不明的钥匙,没想起老肯套餐附赠的两个玩具,只记起陈谴唇边挂着奶油,在晦暗的光线中抬头冲他笑。
就这沉默的间隙,伍岸已经从他变幻莫测的脸色猜出了大概:“你太不会隐藏情绪了弟弟,不就关乎那方面嘛,他带你开荤了?让我猜猜,是做了?”
“没做!”
徐诀高声否认,然而周遭吵闹,他的嗓音被削弱不少,听起来没掺杂多少可信度,更像掩饰着别的。
伍岸没再盘根问底,开了罐黑樱桃四洛克倾满两只量杯,往品特杯中兑和,盛满可乐色液体的杯子推到徐诀面前时差点晃出了满溢的白沫。
徐诀哪能不知这杯子里混了几种酒,但来撬人嘴巴总得给出诚意,他按了按兜,确认提前准备的解酒药还在。
没用任何技巧,他直接拐回正题:“陈谴十七岁的时候还在读高二。”
伍岸聪明,也不拐弯抹角,拿手帕擦净指掌水珠,拄着吧台问:“你想知道什么?”
徐诀道出不确定的判断:“他没读完高中,是吗?”
伍岸沉默片刻,视线顺着徐诀捧杯的手溜下来,落在对方腕间的黑色手绳上。
很廉价的材料,手工却不马虎,跟陈谴的红手绳是同个款式。
她道:“这可是你自己猜出来的,我可没跟你说。”
徐诀低头猛喝一大口酒精饮料,辛辣的液体蹿上舌尖,他皱眉咽下,就差没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