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
常欢阴恻恻的看着她。
牡丹心里咯噔一跳,浑身不由自主开始颤:“小……小二爷……”
说话间,常欢身边的小厮关上雅间的门,把牡丹留在雅间内。
须臾,棍棒落在皮肉上的闷响传来。
紧接着,是女人的呼痛求饶声。
谢沉砚听着隔壁揪心的声音,有些犹豫该不该过去把人带出来。
那天他来欢楼找老鸨,那个牡丹带他来雅间稍待。
欢楼里有那么多房间,牡丹偏偏带他来了常欢隔壁的这间。
这个房间还不隔音,想来自己说的话肯定都被常欢听到了。
而且,她明知道常欢就在隔壁,却一句话都不提醒自己,还一个劲套自己的话。
在他心中,已经认定了,牡丹跟常欢是一丘之貉。
谢沉砚心想:反正牡丹又是在做戏,他只管当听不见就好。
然而又一声尖锐的哀嚎传入耳朵里,谢沉砚就按捺不住了。
他气势汹汹走到隔壁,一脚踹开房门。
房内四个人齐刷刷回头。
常欢挥起的拐杖停在的半空中。
谢沉砚的目光停留在蜷在角落里的牡丹身上。
这才一会儿工夫,牡丹就变了个样,头凌乱,衣裳同样凌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溢出了鲜血。
当着谢沉砚的面,常欢狞笑一声,手里的拐杖用力往牡丹身上打。
千钧一之际,谢沉砚箭步冲上去,握住了即将打到牡丹身上的拐杖。
常欢狰狞地看着谢沉砚,气势不减,一脚结结实实踹到了牡丹身上。
这一脚虽然没有拐杖打在身上那么疼,却也让牡丹吃了个大苦头。
谢沉砚见常欢当着自己的面行凶,当即骂了一句娘,一拳砸到常欢脸上。
常欢被打得后退好几步,嘴角还渗出了鲜血。
跟在常欢身边的小厮眼见自家小二爷挨了一拳,当即冲上去,就要替常欢讨回公道。
常欢一把抓住小厮手臂,阻止小厮动手。
激怒谢沉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有必要再跟谢沉砚动手。
要是真的跟谢沉砚动起手来,他们不仅讨不着好,还会让计划功亏一篑。
常欢一阻止,小厮也知道是自己冲动了,收起拳头,坚定地护在常欢身前。
常欢抬肘擦掉嘴角的血迹,目光怨毒地盯着谢沉砚:“今天这一拳我记下了,谢忱,你救得了这贱人一时,我就不信你能保得住她一世,等我把欢楼买下来,我让她死!”
牡丹以及欢楼的娼妓都是属于下九流,籍契和身契都捏住鸨母手上。
鸨母要卖了欢楼,是打算把楼里的娼妓和地契一并出售。
换言之,谁买了欢楼,那么欢楼里的姑娘都是赠品。
谢沉砚挡在牡丹身前,用力将手里的拐杖朝常欢扔过去,语调上扬:“死瘸子,我把话撂在这儿,今天有我在这儿,我保证你连个屁都捞不着!”
“是吗?那就拭目以待!”
几句话的工夫,硝烟味在房间里弥漫。
鸨母再次站出来打圆场。
“两位,竞拍马上就要开始了,还请两位贵客移步。”
闻言,谢沉砚恶狠狠瞪了鸨母一眼。
方才牡丹挨打的时候,鸨母就待在屋子里。
可她却一句话都没替手下的姑娘求情,只是眼睁睁看着姑娘挨打,直到他看不下去,跑过来替姑娘出头,她才站出来和稀泥。
看来,那天牡丹把他带到隔壁的房间,就是常欢和这个鸨母在背后授意。
常欢这个瘸子居然敢算计他,还真是胆子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