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珩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喉头下意识滚了滚。
他只扫了一眼便迅挪开视线,火气忽然消了一半似的,暗哼一声,迅换了沾湿的外套,拉开衣帽间的大门大步离去。
一直等候在外面的侍从上前:“谢行之先生,请跟我来吧。”
“……”
谢行之望着谢安珩压抑怒气的背影,闭了闭眼睛,叹出一口气。
这场小家宴除了开始闹出了一点不愉快,后半部进程都还算顺利,连许思思都被请离,也没人敢再触谢安珩的霉头。
谢行之回到座位上,心不在焉地解决他盘子里的食物,一边听谢安珩跟在场的其他人谈生意。
一直到宴会散场,谢安珩都没有再跟他有任何交谈。
谢安珩和宾客们谈笑着往外走。
两人刚刚有过争执,他不搭理自己,谢行之也不想过去自讨没,起身准备回房间。
他走到大厅门口,又听见了轮椅的响动。
谢行之赶忙侧身隐蔽在门后。
等施瑶推着施老夫人过去,他想了想,还是趁其他人不注意轻悄悄地跟在了她们后面。
走出了宅邸,到后花园里,施老夫人像是彻底忍不住了。
“他真是越来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咱们家的老宅是什么地方,怎么能邀请这些人进来,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实在是岂有此理……”
施瑶连忙上前安慰:“母亲,您消消气,我已经加急让嘉誉赶回来了,他明天就能到。”
“好好好,回来了就好,还是我的乖孙儿好,这些姓夏的姓谢的没一个好东西!”
“母亲……”
施瑶欲言又止,“但是夏景辉他昨天来找我了。”
“找你?”
施老夫人猛地转头,“找你做什么?”
施瑶:“他说想跟我们合作。”
施瑶:“我猜想他该是被谢安珩逼到退无可退了,病急乱投医,又想起我们。”
施老夫人冷哼一声,却也没立刻反驳。
她思忖片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施家现在势单力薄,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他的提议。”
施老夫人又忽然问:“我听说谢安珩今天还赶走了许家的那个姑娘?”
施瑶点头:“是的,是许家的二小姐许思思,她在宴会上顶撞了他哥哥,还拿许家的势力出来压谢安珩,谢安珩看起来像是要对付许家了。”
“过河拆桥,利用完了便弃如敝屣,这姓谢的小子跟他爹一样是个薄情寡义的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