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启也是顾虑到这一层,所以让儿子来做代表。就算到时不让夏家人上台,也说得过去。只万万没想到,宁四娘却执意要给夏家这个脸面。
尤其闹了辛姨娘这出,她就一定得让夏继祖上来,还点名要他抱安哥儿,这就越显出对夏家的看重了。
宁芳只道,&1dquo;祖母都话了,让你去就去,客气什么?”
夏继祖知道这是宁四娘要给小姑做脸,所以沉了口气,跟着宁芳转到后头。
那边宁四娘已经把闲杂人等清空了,只有夏珍珍,还有奶娘带着两个小孩子在。
安哥儿是认得夏继祖的,方才还陪两个小的玩过,所以一看到他来,便笑嘻嘻的伸手,想要举高高。
看孩子跟他亲热,宁四娘也慈爱的摸了摸孙子的大脑袋,&1dquo;现在可不能举高高,回头再陪你玩。”
安哥儿已经听得懂不少话了,虽是呀呀叫着,倒在夏继祖怀里安静了下来。
这边宁四娘又从夏珍珍怀里接过同样一身大红衣的萍姐儿,抱着孩子率先走了出去。
夏继祖跟在她身后,其实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经商人家,太会看人眼色了。
要说宁府除了长房,和有生意往来的宁珂,旁人对他们不过是面子上的客套而已。
尤其宁守仪,方才宁珂特意带他去跟敬酒时,他碰都没碰,只看他一眼,便算是招呼到了,完全没把夏家放在眼里。
夏继祖虽弄得挺尴尬,但想着自己毕竟是晚辈,对方又是官身,多少有些自惭形秽,所以也没争辨什么。
只是如今,他抱着安哥儿出来,虽知是宁四娘一番好意,可心里难免打起了鼓。
果然,还不等他走到抓周台,宁守仪便往旁边指向自家孙子宁珉,&1dquo;你去把孩子接过来,也沾点喜气。”
宁珉成亲多年,房中至今没有一儿半女,让他来抱抱安哥儿,沾点子孙运,这也说得过去。可早不抱晚不抱,为何偏偏这时候来抱?
夏继祖就见宁四娘停下脚步,挡在了他的身前,&1dquo;行啊,一会儿等抓完周。只要不嫌烦,让珉大侄子抱回屋去带几天都行。”
宁守仪顿时沉了脸,&1dquo;四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四娘笑容淡了几分,却坚定道,&1dquo;没什么意思,这抱孩子抓周本就是舅家份内之事,不好劳动旁人。更何况,人家今天还送了份大礼来呢!”
宁守仪不屑冷哼,&1dquo;四娘你跟商户之家结了几年亲,怎么也变得这么俗气了?若传出去,也不怕坏了咱们的名声!”
旁边人群里顿时传来阵阵嗤笑,宁芳气得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夏继祖更是难堪得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商户怎么了?
又不偷又不抢的,要给人这样笑话?
宁四娘却依旧高昂着头,却是伸手把系在萍姐儿腰间的一个红绳拉了出来,&1dquo;若是有亲戚也给咱家送这样好礼,再俗我也认了。”
&1dquo;你!”宁守仪这回是真火了,正想端出伯父的架子,好生教训长房一番,谁知在看到宁四娘翻出来的红绳时,似是给人掐住脖子,哑巴了。
他这是怎么了?
不说宁芳看过来,就连家中的男女宾客都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