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耶把风铃解开就说他去厨房做饭了。
目送他离开。
手残本残的关慎儿盯了一会不复之前风采的蝴蝶风铃,眼里无光,微微一笑:“多大点事儿嘛……没事没事,他是客人……胖叔说要做个大气的姑娘……”
躲在视线死角的男人抱臂瞧着浑身都写着‘丧’的小家伙,手掌微动,两指夹出一只小银蝶。
他看了一会,肩膀微颤,闷闷地笑了一声,“小公主的手工果然还是没变,一如既往、煞费苦心的豆腐渣工程。”
“脾气倒是好了点……”
把小银蝶放进口袋,男人眸色渐渐晦暗,眼底涌动着辨不分明的意味,他稍偏了一下头,“只不过,小公主似乎忘了很多事情呢。”
“这可不行。”
“只有小公主才能找回……”
男人的低语溢散在喉间,无人听见。
*
吴邪背着一大包违禁物品,和老痒坐着私人承包的大巴,趟着山沟沟路晃晃悠悠到了西安。
一下车。
暮色已经模糊起来了,堆满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色彩空虚的厉害。
找了当地一个小招待所,把行李丢到房间,吴邪和老痒勾肩搭背地出去逛夜市。
他俩在街边大排档聊着明天倒斗的事情。
一个老头过来横插一杠聊了几句。
吴邪没说话的机会,老痒全程装聋扮傻把人糊弄走了。
那人一走,老痒脸色一变,把面碗往前一推,微弯着腰起身,招呼着吴邪快走。
吴邪问干啥要走。
老痒鬼鬼祟祟探头往后看了一眼,低声解释缘由:“刚才那个货,不、不简单,说、说得都是黑话,他在、在试探,我们是、是不是道,道上的。”
“那一,一大帮子人,一身,一身土腥子味,恐怕就是来、来跑地仙的。”
“他们听见,我们谈话,估计起了疑心,要是被盯上,就、就就麻烦了。”
吴邪道:“那也不至于要走呀,兵来将挡嘛,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能怎么样?”
老痒笑着揽过吴邪的肩,哎呦一声:“老吴,你也太、太太天真了吧,就你这样,还敢说说,是出来闯过的。”
吴邪呵呵冷笑两声:“总比你闯出四个亿的负债要好。”
老痒闭嘴了。
从夜市回招待所,路灯越走越少。
最后几百米,只剩下几盏时灭时亮的太阳能路灯。
又路过一盏路灯,外层的罩子半掉不挂地坚挺着,吴邪合理怀疑某天它会砸到谁的头上。
树影斑驳,阴风阵阵。
破败的氛围,好像下一秒路边就能蹿出来只恐怖电影里的女鬼。
慎儿在家没事就喜欢放那种瘆人的bgm吓他,美其名曰锻炼他的胆量,
笑话,他要锻炼什么胆量!
他吴邪,胆大包天……
“老吴。”
耳边幽幽灌入一道声音。
吴邪一激灵,条件反射一巴掌,直接扇蒙了老痒。
“你丫的贴这么近干什么!”
吴邪恶人先告状。
“看、看路!”
老痒气的更结巴了:“你、你,他妈的、要撞树树树自尽呀!”
去招待所要经过一个分叉路口,路口没有灯,有棵树分成二枝直冲天上,奇的是它一半枯一半荣。
树叶常青的那边指向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