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信了,然后他的右腿就折了。
江夏先被送去了校医务室,谁知值班校医请了半天假,提早过国庆去了,剩个实习生坐在医务室里打农药,连白大褂都没穿。
老师只好赶紧叫救护车。
闻晦到的时候,医生刚给江夏打完石膏绷带,身上还套着宽松的跆拳道道服,可怜兮兮地坐在椅子上,旁边一个高高壮壮的大男生似乎正打算把他扶起来。
“我来吧。”
闻晦在门口说。
两人再加一个体育老师倏地看过来。
“闻晦。”
江夏憋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憋不住了。
闻晦被那一声喊得心都颤了颤,大男生似是想到什么,抱歉道:“您,您就是小夏的叔叔吧,对,对不起啊……”
闻晦认出他是刚才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人,事情的前因后果在路上已经弄清楚了,便淡淡说了句:“没关系。”
闻晦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但语气里的疏离与冷淡却让6鸣更加忐忑,手足无措地僵立在原地。
闻晦把江夏的半边身体都揽到自己肩上,搀着他去了病房。
“你不要怪6学长。”
江夏在他耳边小声说,“是我自己答应跟他切磋的。”
“我没有怪他。”
闻晦用另一只手替他擦了擦未干的泪痕。
“可是你看上去很想跟他打一架。”
江夏说。
“有这么明显吗?”
闻晦笑起来。
“有。”
江夏认真点头。
安置好江夏,体育老师拉着6鸣又是一通道歉,这事儿说起来三人都有责任,但谁都不是故意的,闻晦也不好真和个二十岁不到的大学生计较什么,便让两人回去了。
“现在还疼不疼?”
闻晦拖了把椅子坐到病床边。
“疼。”
江夏其实特别娇气,之前胳膊肘擦破点皮,闻晦给他抹碘伏稍微用点劲儿都要掉眼泪,更不用说骨折了。
从前江教授和他的宝还没离婚的时候,江夏哪里不舒服都会跟他爸妈说,高考结束后,他就再没跟人说过了,顾一凡也没有,直到他遇见闻晦。
闻晦很想说知道疼还跟人切磋,但一见到他可怜兮兮缩在床头的模样又心疼得不行,想了想道:“夏夏,我让体育老师给你换个搭档吧,你和6鸣身高体重方面差距有点大,做对练不太合适。”
江夏也知道这次是他自我认知不清,初生牛犊不怕虎,真以为自己是平平无奇小天才了,低着头默默绞手指,没说话。
闻晦幽幽叹了口气:“还好医生说只是骨裂,快的话一个半月就能痊愈,否则再严重一点可能就要截肢了。”
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