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很容易就知道了这姑娘是当时年级前三考进来的,再然后就是军训拉歌那一天。她准备了好久的节目,唱到一半的时候,当事人却突然离席了。他撞见她远离人潮,一个人蹲在那儿哭。
这和外人口中,强势、目的性极强的顾雨罗,全然不同。
再后来,从无意识地逗她玩,到有意识地靠近她,等发现的时候,他发觉自己对这个硬邦邦的姑娘,真的不再只是单纯的好奇。
到这份上,却不敢不抽身而退了。
梁堰秋笑一笑,“……不是怕我死啊,我是怕你哭。”
话音刚落,就瞧见顾雨罗眼睛里泛起一层水汽,倔强地望着他,好像想让他把“死”
这个字咽回去,又或者要向他证明自己决不会哭。
“你喜欢我吗?”
梁堰秋笑着:“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
顾雨罗向前一步,看着他顿了顿,又向前一步,一下将他抱着。
梁堰秋愣住。
“只是美国,我也可以去。你等我,我去之前,你不准死。”
梁堰秋还是愣着。
“听见了吗?”
“……嗯。”
顾雨罗抬起头来,眼前已让眼泪浸的一片朦胧,却是一直瞪着,没让它落下,“想得美,不会为你哭的。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肯定放鞭炮庆祝,世界上少了你这样一个祸害。”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死的……”
顾雨罗踮脚,把他的死字堵回去了。
不远处的梁爸爸和梁妈妈目瞪口呆。
梁堰秋也目瞪口呆。
片刻,感觉贴在他唇上的嘴唇,湿润又温热。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把顾雨罗往怀里一抱,就听见她深深地呼了口气,脸埋在他肩窝,无声地抽泣。
“问你……”
顾雨罗眼泪不停。
“……巧克力都过期了吧?”
顾雨罗顿了一下,片刻,没忍住笑出声,夹着哭腔骂他:“神经病。”
梁堰秋手掌按着她的背,声音很慢很清晰。
“别舍不得吃啊,还要送你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