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蘇鶴的宋明山忍不住向他吐槽:「殿下根本不在寢宮裡,你讓我托給他的話也沒法說了。」
蘇鶴點頭:「我知道,你不必再去說了。」
宋明山納悶兒:「你怎麼知道的?這也是什麼法術嗎?」
蘇鶴輕笑一聲:「算是吧。」心有靈犀一點通怎麼不算一種法術呢。
「這麼厲害!好雲舒,教教我!」兩人一同去飯館吃飯,宋明山求了他一路,蘇鶴哈哈笑著,對沈梨初一事心中已有了數。
第二日天剛微亮暗殺小隊就接到了命令,五人一起上了仙山,蘇鶴終於如願以償進入了沈梨初的寢宮。
五人齊刷刷跪在地上等著沈梨初的命令,蘇鶴稍稍抬頭想著偷偷看他一眼,沒成想徑直撞進沈梨初的眼中。
與昨天夜裡截然不同,帶著哭腔的聲音也變得越發冰冷,那雙仿佛沒有絲毫感情的眸子正死死盯著他。
有了前車之鑑的蘇鶴不敢再逾越,只一眼便低下頭靜靜聽他說話。
給五人指派的任務並不相同,但目的只有一個,除了殺人還是殺人。
蘇鶴以前沒覺得沈梨初是個無情的殺人犯,五年的光景真的讓他變了一個人。
如果有機會的話他還是希望世界和平,沈梨初自己不也深知所謂的戰爭與殺戮才使得他從小失去父愛嗎?
仇恨不能讓人幸福,愛才可以。
五人接了任務各自離開,蘇鶴也準備出發,身後沈梨初道:「我說過我會挖下你的眼睛,以後不要再用那種眼神看我了。」
那種是哪種?
蘇鶴回過頭,有種就挖,慣著你了?真當自己是什麼霸道了?等你認出老子,有你哭的時候。
他只是回頭看了沈梨初一眼,沒說話就走了,沈梨初卻莫名覺得自己好像被罵了一頓,這種感覺他只在蘇鶴身上有過。
可是不應該啊,他派人調查過這個紀雲舒,紀雲錦的掛名弟弟,被仙族養大的妖族遺孤,本該是恥辱,可他卻樂此不疲的做著一個殺人機器。
紀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要不是念著與紀雲錦的交情,沈梨初早就殺上門去了,如今他們特意派了這麼個替身來接近自己,真當他是傻子嗎?
沈梨初想起那人剛剛的眼神,真的會有人連眼睛都這般相似嗎?簡直可以說一模一樣。
他真的有種師兄在看著他的錯覺。
沈梨初又想起昨晚的夢來,他見到了師兄,甚至和他擁抱,那樣真實的觸感和以往做的夢都不同。
紀雲舒……沈梨初頭痛欲裂,捂著臉靠在身後的軟榻上合上眼睛,他派給紀雲舒的任務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樣,殺人機器?那就拭目以待。
蘇鶴出了寢宮下山,宋明山正站在山腳等他,蘇鶴問:「怎麼了?」
其他人都已經出發了,他在這兒做什麼,宋明山道:「怕你不認識路,我帶你去。」
蘇鶴驚訝於他的貼心,轉頭想到恐怕是沈梨初特意吩咐的,就這麼不信他?還怕他跑了不成。
「只要不耽誤你就行。」有人帶路還不好?蘇鶴自然沒有意見,說起來任務也很簡單,反正大傢伙都是殺人。
宋明山領著他越走越偏,幾乎遠離了熱鬧的街市,如果不是能清晰的感知到宋明山身上並無殺意,蘇鶴幾乎懷疑這人是想殺他滅口。
直到穿過一條偏僻的小路,扒開叢林,眼前出現一座破敗的村莊,像是遭受過一場災難似的。
宋明山指著坐在廢墟之中的人道:「這就是你今日的任務目標,雲舒,只要把他們殺了就可以回去了。」
他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蘇鶴有些懵逼,廢墟之下儘是些老弱病殘,看上去是落難的仙族,他問道:「他們是犯了什麼錯嗎?」
宋明山道:「這一塊是所謂落難仙族所處的貧民窟,躲在這兒的都是些在戰爭中被遺棄的和老人,人族不歡迎他們,妖族更不喜歡,與其在這兒苟延殘喘,還不如讓他們死的痛快些。」
蘇鶴無語,你管別人的死活做什麼,如果做不到吃肉的時候分給別人一塊,那也儘量做到不吧唧嘴吧!
見蘇鶴不說話,宋明山又道:「雲舒你自小被仙族養大,應該知道他們有多虛偽,多自私,難道你下不了手嗎?」
第6o章反覆橫跳
蘇鶴深知自己現在的身份特殊,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滿嘴仁義道德的修仙者蘇鶴,他現在是紀雲舒,一個被仙族以殺人兵器為目的養大的妖族遺孤。
他的存在只為殺人。
蘇鶴一步步朝著廢墟中的人走近,有幾個年歲並不大的幼子正好奇的看著他,澄澈的眸子忽閃忽閃的。
地方不大,一眼望得到頭,每一處廢墟下都坐著一兩個人,或小孩或老人,除了這些懵懂無知的孩子外,其他的人滿臉麻木,頭都不曾抬一下。
「宋明山,任務失敗會怎樣啊?」蘇鶴問話時手中摘下腰間令牌,蹲在幾個孩童面前逗他們玩。
看他們稚嫩的小手互相爭搶著令牌,蘇鶴笑出聲。
身後宋明山滿臉難以置信:「你這是什麼意思?雲舒,你才剛剛加入暗殺隊,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任務失敗的下場比死了還痛苦!」
這麼嚴重!蘇鶴心裡有些發怵,那他要是逃呢?
「你別想著逃跑啊,進了暗殺隊的人除非死了否則永遠逃不出去的。」宋明山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