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你的膽子敢站著和殿下說話!」身後的人怒斥道。
蘇鶴充耳未聞,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死死盯著沈梨初,他不敢相信才五年的功夫沈梨初怎麼變成這樣了。
看著蘇鶴,沈梨初竟緩緩皺了眉:「這是誰挑的人?」
比起五年前他的身形越發高大,嗓音也變得低沉有磁性,聞言蘇鶴身後的人恭恭敬敬回道:「回殿下的話,是紀大人說此子性子沉穩長相可人,會符合您的胃口,所以才……」
沈梨初笑了一聲打斷他,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更多的是譏諷:「難為他找了這麼多年才找到一個長得像的,替我謝謝他,這人我要了。」
身後的人聞言喜上眉梢,連連稱好:「都聽殿下的!我派人打理一番馬上送到妖神殿去!」
沈梨初轉身要走,蘇鶴一把揪住他的衣擺,沈梨初步子一停,身後的人嚇得臉都白了,他對著蘇鶴拳打腳踢想讓他鬆開,蘇鶴卻抓的死死的。
甚至都沒看清他是怎麼做到的,蘇鶴猛的被人踹開,胸口隱隱作痛,沈梨初頭也沒回的往前走。
「沈梨初!」
這一聲直接喊在沈梨初的心窩裡,他再次停下腳步,全場的人都被他這一聲嚇到了。
妖族中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妖族太子殿下沈梨初的名字除了死去多年的蘇鶴大人之外,誰叫誰死。
不怕死的不信邪的每年數之無數,但凡喊過的全部死於非命,無一例外。
有人捂著眼不敢在看,蘇鶴忽覺頸間一涼,絲絲血跡緩緩流淌,沈梨初側著身子,冰冷的眸子盯著他的眼睛:「你有種再喊一次試試。」
第56章妖族遺孤
沈梨初毫不遮掩的殺意濃郁到令人窒息,像有把無形的手死死扼住他的喉嚨,蘇鶴說不出話來,眼眶通紅盯著沈梨初。
料想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沈梨初收斂了殺氣蹲在他眼前歪了歪腦袋:「師兄?」
他的語氣里滿是困惑,蘇鶴覺得他真是個天才,僅靠三個字就能認出他來。
還沒來得及高興,下一刻又聽得沈梨初說:「你不是師兄,師兄已經死了。」
蘇鶴抬起頭,只覺沈梨初的精神狀態不太好,眉宇之間的煞氣沖天,一副活不久的短命之相。
「我……」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沈梨初再次將他扇開:「感謝你那雙眼睛救了你吧,和師兄一模一樣的眼睛,我遲早挖下來。」
他說完這些話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身形一歪,有人比蘇鶴還快的摻著他走遠。
蘇鶴還要追上去,身後的人一把拉著他:「你還真想死不成!計劃順利進行,快跟我回去稟報!」
蘇鶴這才想起自己這具身體尚有身份,於是順勢跟著那人走出巨型牢籠。
殊不知他馬上出名了,繼蘇鶴大人之外第一個喊了太子殿下名字還活下來的人。
一直在耳邊嘮叨個沒完的人叫吳嵩,大家都叫他吳老大,明面上是這家鬥獸場的老大,其實他只是二把手。
蘇鶴的身份原主人叫紀雲舒,號稱大6第一殺手,淺淺翻看了他的一生只有一個慘字包圍著。
紀雲舒的原型是只雪白的小貓,三界大戰後他的親人死的死傷的傷,留下他一個剛剛學會化形的小孩子被一戶仙族帶了回去。
自他有記憶起就和別的小孩兒不一樣,他有耳朵有尾巴,這些別人都沒有,父親告訴他唯有努力修煉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才能和其他人一樣。
於是他拼命修煉,白天也修晚上也修,不眠不休的做了父親十幾年的殺人兵器且不自知。
他叫紀雲舒,本該如天上的雲朵一般自由散漫,可他這一生除了聽父親的話殺人之外沒有一件是自己想做的。
直到蘇鶴繼承了他的身體。
似乎成為妖族卻陰差陽錯被仙族養大就是他悲慘的命運,蘇鶴再次咒罵無聊的天道,換來的代價是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吳老大帶他梳洗一番換了身乾淨衣服,將頸間傷口包紮好後進了一家酒樓,徑直上了二樓包間,他敲了敲某扇緊閉的門,得到回應後才開門進去。
蘇鶴跟在他身後,偌大的包間裡幾個丫鬟正在布菜倒水,有的在給主位上的男人捏肩,順著記憶中的模樣,他跪在男人面前行禮:「父親大人身體安康。」
香爐中燃著的香料煙霧繚繞,紀遠鴻應了聲:「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蘇鶴頭都不抬:「如父親所想,一切水到渠成。」
聽到想要的答案後紀遠鴻才微微一笑,忙叫他坐起來,跪著做什麼,裝模作樣,令人噁心。
蘇鶴掛著笑安靜的坐在一旁聽他和吳老大說事情,無非是些生意上的來往,那家鬥獸場的幕後老闆正是紀遠鴻。
吳嵩負責到處抓捕一些無家可歸的流浪小孩兒,紀遠鴻提供場所和人脈供那些有錢人觀賞他們互相傷害。
有的有錢人會出錢買下自己看上的小孩兒。
只有每年的今天沈梨初會來親自挑選勝出的妖族填充他的專屬暗殺小隊。
紀遠鴻又交待了他一些事,因為他今晚就要被送去沈梨初所在的妖神殿了,沒有命令他不得外出,一切消息都得靠機關鳥傳遞。
蘇鶴點著頭一一記下,紀遠鴻似乎很信任他,也不多說什麼,又想起什麼似的:「你兄長他今日回來了,你們多日不見,趁此好好敘敘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