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林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那個叫沈梨初的?」
面具人點點頭:「他就是青山派今年招生中的黑馬,傳說中擁有全屬性靈根的天才。」
此話一出喻白風和長林都怔住了,「竟然真的有全屬性靈根存在?」
「這麼說的話,他豈不是一個完美的容器?」長林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竟露出一個稱得上是詭異的笑。
面具人也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笑來:「你說的沒錯,作為一個容器來說,他比任何人都合適。」
他們說的這些話蘇鶴一句都聽不懂,什麼容器,又關沈梨初什麼事,不容他多想,身後有人沖了進來:「老大!攔不住了……咦?你是……」
蘇鶴暗道糟糕被發現了,只抽出榴羽正欲抵擋時那人已經被刺穿了胸膛。
「沈梨初!你沒事吧?」蘇鶴看著沈梨初身上沾了不少血跡,不由得心裡一緊,沈梨初擦了擦臉上尚未乾涸的血漬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眼:「不是我的,我沒事。」
這麼會功夫兩人已經完全暴露,面具人深知沈梨初能進來就說明外面的人恐怕都已經被幹掉了,一邊心驚此子不愧是命定之人一邊又有些興奮。
如果真的有辦法用他來當容器的話,一統三界根本不在話下!
可眼下僅憑他自己根本打不過沈梨初,再三思索中面具人一把掐著喻白風的脖子:「我知道你們是來救他的,你們也不希望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少爺變成一具屍體吧?」
他這番舉動倒是讓一旁的長林急眼了:「這跟說好的不一樣!你答應過我不傷他的!」
長林臉上焦急萬分,怎麼看都不像是假的,蘇鶴忍不住的想,難道他只是要報復喻錢卻不打算把喻白風牽扯進來?
說起來喻白風也是他的親弟弟,這麼多年的感情也做不得假,顯然喻白風也沒想到長林會說出這番話來。
「你當真不恨我嗎?」喻白風眼眶通紅,十三歲那年娘親去世以後一直是長林陪著他,在他心裡長林早已是家人般的存在。
可就是這樣的人將他綁來控訴了他自己的父親有多麼殘忍,甚至揚言要報復這一切。
相比於他們的愛恨情仇沈梨初卻只有一個目的,抓住這個戴面具的,一切都會瞭然。
「你大可以現在就殺了他,然後祈禱最好不要被我抓到了。」沈梨初冷若冰霜的眸子死死盯著面具人,他並不在乎喻白風的死活。
面具人迎著他吃人的目光打了個冷顫,唇角微揚,傳說中的命定之人,魄力十足,讓人慾罷不能。
於是他張了張嘴,語氣里竟摻著一絲愉悅:「是嗎,那我很期待。」
面對長林的質疑和控訴,喻白風除了抱歉之外還能說什麼呢,是啊,他還能說什麼,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沒用了,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替喻家還債。
不過是一命抵一命罷了。
想罷喻白風忽的掙紮起來,似要掙脫面具人的束縛,長林驚恐地瞪大雙眼:「不要!喻白風!」
眼看場面愈加不受控制,面具人反手將喻白風推了出去,長林上前去接卻聽到那人說:「別忘了我們的約定,長林。」
長林稍稍一怔收回了手,任由喻白風摔倒在地,扭頭跟著面具人往山洞的盡頭跑去。
那邊赫然是另一個出口,沈梨初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派人差點殺了蘇鶴的罪魁禍就這樣逃走,沒有絲毫猶豫當即追了上去。
蘇鶴則上前扶起喻白風:「沒事吧?」
喻白風盯著長林逃走的背影陷入沉思,捂著臉聲音哽咽:「對不起,蘇鶴仙長……對不起……」
蘇鶴並不想插手他們喻府的事,世間不幸何其多,是非黑白只在人心罷了,他想勸喻白風不要在意這些,更何況這又不是他的錯。
還沒來得及勸說自頭頂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一剎那引爆了埋在山洞各處的爆炸符,頃刻間山搖地動,無數的巨石殘渣雨點般落下。
蘇鶴拉著喻白風往來時的路狂奔,每踏一步都有數不清的碎石落下,蘇鶴靠著本能躲過每一次撞擊,臉上被劃出不少細小的傷口。
直到眼前一亮,洞口近在咫尺間。
第36章抱頭痛哭
電光火石之間洞口開始坍塌,蘇鶴只覺身後被人用力推了一把,他徑直穿過崩壞的洞口摔倒在地,回過神時喻白風已經被埋在了巨石之中。
「喻白風!」蘇鶴爬起來正欲往前沖,腰間一緊已經被人抓著後撤好幾步,「太危險了,蘇鶴師兄。」
沈梨初的聲音自頭頂響起,蘇鶴看著整座山洞逐漸在眼前瓦解,背後被人推了一把的地方仿佛在發燙。
如果喻白風不推開他的話會怎樣,大概他們兩個都得被活埋吧。
這場坍塌並沒有持續多久,周遭很快就安靜了下來,煙塵散去唯有數不清的碎石砂礫堆積成一座小山。
蘇鶴垂著腦袋背對著沈梨初站在那兒,他抓著沈梨初胸前的衣襟輕聲道:「是喻白風救了我,他推了我一把。」
沈梨初道:「他只是替兄長贖罪罷了。」
蘇鶴的手緊了緊:「可他不該落得如此下場的,說到底這是喻府的罪孽與他又有何干!」
沈梨初沉默了片刻緩緩將他的手握緊,默默說了句:「大概是命吧。」
命,誰的命?什麼命?去他媽的什麼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