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时江源还真有些紧张了,这样的病就算是以前他跟在老爷子身边的时候,也没有见过多少,毕竟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只是偶尔回家,才会被老爷子带着看病。
所以这个病人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他也很清楚这是胡老医师对他更深一步的考究。
如果他连这个都能处理好的话,那么在这胡老医师的心目中,那就更是多了几分的份量,如果自己想要在这里过得更加顺意轻松几分,那么这次定然还是要表现出让胡老医师满意来才行。
所以江源也不敢大意,开始小心地把起脉来……
只是,这时这个病人的脉象,却是有些怪异了,脉象时快时慢,这让江源不禁地是有些傻眼了,根据他脑海深处的一段记忆,小时候老爷子逼着看过的一本古脉学书上,有过这么一段。
“结为凝结,缓时一止;徐行而怠,颇得其旨。结属阴寒,亦由凝积。左寸心寒,疼痛可决;右寸肺虚,气寒凝结。左关结见,疝癖必现;右关结形,痰滞食停。左尺结兮,躄之疴;右尺结兮,阴寒为楚。”
而另还有这样一段:“代为禅代,止有常数;不能自还,良久复动。代主脏衰,危恶之候。”
虽然当时背是背下了,但是年纪小,也根本没有接触过这样的脉象,却根本不了解其中的含义,只是现在想来,这一段形容的似乎便是这样的脉象,但是却不能确定……
江源这正皱着眉头在反复体味手指下那脉搏跳动的脉象情况,对面的张岳这时终于心头又欢喜了起来。
现在可是谁都看得出,江源碰到难题了……
一旁的胡老医师一脸淡定地看着江源,看着这个屡屡给他惊喜的年轻人,想要看看在这样一个有着相当高难度的病症面前,对方会有怎么样的表现。
这次江源把脉的时间,特别的长,长到病人都有些皱眉了,长到张岳眼中的笑意已经简直要完全暴露出来了……
第0024章宣紫月
面对病人那有些不耐的神情,终于,江源松开了手,微皱着眉头,道:“病人有胸痛气急的表现,舌微紫……”
说到这里,江源微微地迟疑了一下,然后旋即沉声道:“脉……结代……应为……胸痹血瘀之证……”
这话一出,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胡老医师,毕竟谁都看得出,这位看起来似乎颇有些能力的小医生,这次似乎也不能百分百确定了!
胡老医师听着江源的话,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认真地看了江源两眼之后,突然沉声道:“既然你认为是胸痹血瘀之证,那么开个方子试试……”
胡老医师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愣,对面的张岳这时嘴巴却是张得老大,别人不清楚胡老医师的性格,但是他却清楚的,这都让江源开方子了,那么江源这厮自然是又……
江源原本也有些不明就里,不过他很快便回过神来了,知晓自己这次的判断只怕是没错,当下也很是松了口气,既然这诊断没错,那么要开方子那就简单多了。
很快地,江源手中的圆珠笔便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地,在处方上写下来七八味药。
脑海中那稍稍一思量,便冒出来的方剂:血府逐瘀汤……
药用赤芍、川芎、当归……活血通络;郁金、姜黄兴趣活血……
江源再稍稍地根据病情增减了一两味药,确认没有问题了之后,才将处方递到了胡老医师面前。
这次胡老医师没有直接签字了,而是拿过之后,反复地仔细看了两遍,稍稍地加了一味药物,交给病人下去拿药之后,才看着江源,微笑道:“处方对症,但患者此证颇重,加用三七粉行瘀通络,可使整方药效强上三分……”
江源稍稍地一沉思,这便是缓缓点头,胡老医师到底是经验老道许多,虽然自己各种药性极熟,但是这论起临床经验来,比之这样的老中医,那还是差上极远的。
而且刚才自己确认为结脉和代脉,都只不过是大致这般判定而已,这若不是有胡老在,那么定然是不敢这般随意开药的。
所以江源这也暗暗明白,自己要学的还是极多的,这医道一行,可不是单凭知识量丰富还有踏实的基础便行的。
相对于江源的反思,对面的张岳这时已经是目瞪口呆了,他实在是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跳出来的这小子,这也太离谱了吧,尼玛啊……哥这接下来还会怎么混啊?
很快地,几天便过去了,慢慢的江源也逐渐地习惯了诊所的这种生活。
这日晚上将诊所关门之后,江源这会也终于忍不住地松了口气,这些天他都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下,脑子总是在不停地转动,分析病人的病情还有处方用药等,对于刚刚正式接触临床看病的江源来说,确实是极为辛苦的。
不过还好,对于看病和分析病情之类的,江源也逐渐的熟悉了起来,没有了首先那般的辛苦了,毕竟渐渐熟悉了,而且用药方面,有着那种强悍的记忆能力还有记忆提取分析能力的存在,江源却最是轻松的。
对于江源来说,只要搞定了诊断方面没有问题,一般的用药都能控制好。
洗过澡之后,十点整,江源再次地陷入了沉睡之中,然后那位祖师爷老人家似乎毫不厌倦地准时跑了出来,再次开始了对江源进行了方剂部分的折磨。
清晨,江源依例穿着一身运动服跑进了东原大学,来到了那片小树林中,再次开始了五禽戏的练习。
将五戏练了几个来回之后,渐渐地出了一身的汗,江源随手便将上衣脱了丢在一旁的石凳上,然后继续练了起来。
“呼……哈……呼……哈……”
江源双手撑地,四肢交替快速前进着,时而前进,时候后退,进退有度,步伐稳健,较之刚回家之时,似乎又多了几分的威势。
虎戏之后又鹿戏,鹿戏之后又熊戏。
江源在地上滚来滚去,双手双脚不时高高举起的,憨态可掬的很。
“扑哧……”
江源这正全神贯注地练着,突然耳边却是传来了的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不过这笑声只笑了一下,便止住了,似乎是那人感觉刚失声笑了出来,很不好意思一般地强行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