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仰面躺在浴桶里,只露出口鼻:“你不知道我在外面过得什么鬼日子,不提也罢。总之,我这样的女子是做不来糟糠之妻的。”
她的言论太惊世骇俗,听霜吓坏了,半晌不敢开口。
沐浴完毕,踏月为她梳理头发,听霜为她擦拭身体。吕雉突然觉得自己前些日子是昏了头,才会跟着那个不靠谱的混小子在外面受罪。审食其,她气得恨不得咬死这个王八蛋。
父亲的侍女前来传话:“主人与刘郎在前院,请小姐梳洗打扮,前来相看。”
“听见了,听见了。”
侍女们不耐烦道。
吕雉有一头浓密细软的青丝,虽然美丽,却极其难打理。踏月取出兰泽香膏和茉莉香油,在手上化开,抹在牛角梳上,先把她的头发梳理通顺,再用细麻布拧干发上的水,随后用木梳细细梳理,手中的长发终于像绸缎一样柔亮。踏月满意地看了看,给她挽了螺髻,用绸绳和木簪固定住,然后再插上象牙发梳和珍珠簪珥。
听霜给小姐全身扑了香粉,穿好里衣,此时站在镜前为她涂脂抹粉。
针线丫鬟议论道:
“我们小姐要穿哪件衣裳?”
“小姐肤色白皙,穿蓝绿色最美。”
听霜取过一套宝蓝色织锦罗裙,为她穿戴整齐。
刘季和萧何两人,从上午等到了下午,又困又无聊。刘季心中颇为不耐烦,萧何用眼神示意他再耐心些。
这两人自幼相识,比旁人更加默契,最为精妙的是两人间不需开口,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心意。
无聊到了一定功夫,两人众目睽睽之下眼神对话。
刘季:这家小姐梳洗打扮,竟然比曹寡妇生孩子才要久。
萧何(八卦脸):说来听听。
刘季:曹寡妇生个孩子才约摸两个时辰,第二天就去店里当垆卖酒了。
萧何:你是有些寡妇缘分在身上的。
刘季:还有张寡妇,王寡妇,李寡妇,赵寡妇。
萧何:那是从前,往后娶了妻,你可要收收心。
刘季:那些都是逢场作戏,算不得真的。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忽然听见环佩叮咚,香风袭人,屏风后闪出一位华服少女。
她生得花容月貌,娴静秀雅,刘季看得呆了。
少女本就有十分的美貌,又有高门贵女的身份加持,在刘季心中恰有十二分的动人。他一时间觉得自己早年游历六国,所遇美女艳姬都比不上她半分。
吕雉生得貌美也自负美貌,就像熠熠生辉的明珠,芬芳四溢的娇花,如潮水一般尽情释放深闺压抑的十几年青春貌美,她规规矩矩站在那里,盈盈笑靥秋波妩媚,迷得他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