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的马蹄声与吱呀作响的木轮声从不远处传来。
李长青知道这是送他上任定安县的马车。
明兰早已哭红了眼问道,
“不去,可好?”
李长青轻轻地擦了擦明兰眼角的泪,柔声道,
“不可,此番前去是为大唐,也是郎君我心之所望。”
“兰儿知晓,只是,只是不舍。”
“圣上已经御赐了我圣言金牌,可保我安然无忧。”
“兰儿知晓,只是担心。”
李长青将明兰揽入怀中道,
“待那方安定,我就接你过去可好?”
明兰无言,只是在李长青的怀中哭泣。
李子文在自己的房中饮酒,他知道定安县是个什么地方。
那是全大唐最不安全的地方。
那是全大唐最贫穷的地方。
也是他儿子即将上任县令的地方。
李子文大饮一口酒,全然不顾李长青的嘱托。
“孩儿已然长大,是要远走高飞的,再者又迎娶了兰儿,我这是作甚?”
李子文不自觉已经落泪。
“当官了我本应高兴才是。”
他身边的李辰跪坐在一旁,既不劝酒也不饮酒,只是无言的看着自己大人,就连李长青的嘱咐此时也忘得一干二净。
李长青一直叮嘱他父亲切莫过度饮酒。。
可此时的地上已经有了许许多多的酒坛子。
这是李子文的杰作。
大堂内的陈季卿,默默地擦拭着桌子。
客人来了也不去迎接。
他无言抬头望向内院。
他苦涩地笑着,“你即将上任,我本应该高兴才是,哪成想这个样子,怕是要扫了你的兴致。”
他知道定安县是个怎样的存在。
往北不过百里便是突阙的境地。
一旦开战,定安县便是突阙第一个便要攻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