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之被他扶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他缓慢地撑住脑袋,那股突如其来的眩晕感才总算缓了过去。
“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赵鸿钧知道他身体不太好。
“没事,我坐一会儿就好了。”
这身体从那次自杀未遂后就到处是毛病,谢行之已经习以为常。
“那可不行,要是让你弟弟听见这回事,他那张脸拉下来,能把我们所有人全部冻死。”
赵鸿钧放心不下。
最后谢行之还是拗不过他,让司机把他送去了医院。
医生都已经对他很熟悉了,做了基础的检查就让他坐下:“最近药都还按时吃吗?”
“吃的。”
谢安珩每天都盯着他吃,哪敢落下。
医生对他这个回答显然还算满意:“嗯,我看看你这个检查结果,稍微坐在这等一会儿。”
谢行之点头:“好。”
检查的数据很快就传输到医生的电脑里,眼看着他眉头越皱越深,旁边的赵鸿钧忍不住了:“医生,我兄弟他这个病不严重吧?能治吗?”
“治是肯定能治。”
医生抬头,“最近生活上都还好吗?心情怎么样?”
谢行之停顿了一秒:“挺好的,我很爱我的生活。”
原身吞药自尽时非常决绝,是秉着没给自己留活路的心态的,按医生检查的情况来说早应该死了,所以每次来治疗,总免不了被问这些。
医生眼底有点复杂:“最近睡眠情况怎么样?有经常做梦吗?”
“……有。”
不仅做梦,梦到的还都是上辈子那些事。
“那近期有还生过这样的情况吗?突然感觉眩晕,头疼不舒服或者恶心想吐?”
“生过。”
谢行之如实道,“上周末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突然感觉很晕,胃也疼。”
医生沉默几秒:“我建议你尽快找到合适的医院进行手术,你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再适合做保守治疗了。”
“啊?”
赵鸿钧着急地问,“那咱们这里的医院做不了手术吗?钱不是问题,只要能给他治好,要多少钱都行!”
谢行之拉住他:“赵叔。”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满北市,甚至整个国内,目前为止恐怕都没有这样的技术。”
医生把彩片给他看,“你身体的情况太复杂,不是普通医院能够处理的,需要有非常老道的临床经验。”
谢行之耷拉下眼皮:“我了解了。”
“这是我导师曾经在德国交流学习过的一位专家,他是相当顶尖的医生,我也不确定他能胜任,但你可以尝试联系他,问问看。”
“谢谢。”
谢行之收下他递过来的名片,“今天麻烦你了,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