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加上一句,“您只要说一声,是或者不是。”
“不,为什么?我可以告诉您。”
华仑加坦率地说,不等对方回答就讲下去,“一想起这件事,我心里就很难受。我爱过一个人,这歌我唱给他听过。”
吉娣睁大眼睛,一言不,感动地望着华仑加。
“我爱他,他也爱我,可是他妈妈不让我们好,他后来就同别人结婚了。他现在住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我有时也看见他。您没有想到我也有过一段恋爱史吧?”
她说着,刹那间在她美丽的脸上闪出了热情的火花。这种火花吉娣觉得在她自己身上也曾经燃烧过。
“怎么会没有想到?我要是个男人,一旦见到您,就不会再爱别人了。我只是不明白,他怎么能迁就母亲而把您给忘了,使您遭到这样的不幸?他太没有情义了。”
“不,他是个很好的人。我并没有什么不幸,我很幸福。嗯,那么今晚我们不再唱了吗?”
她说着向房子里走去。
“您这人真好,真好!”
吉娣叫道,并拦住她吻了吻。“我要是能有一点儿像您就好了!”
“您为什么要像人家呢?您自己就很好。”
华仑加露出温柔而疲倦的微笑,说。
“不,我一点儿也不好。哦,请您告诉我……等一等,让我们坐一下!”
吉娣说着,又拉她同自己在长凳上并排坐下来。“告诉我,想到一个人不珍重您的爱情,不愿同您……您不觉得委屈吗?”
“不,他不是不珍重。我相信他是爱我的,但他是个孝子……”
“嗳,但要是他并非因为听从母亲的话,而是出于他自己的心意呢?……”
吉娣说,觉得她自己泄漏了秘密。事实上,她那羞得通红的脸已经把秘密暴露了。
“那就是他自己的不是了,我也不会怜惜他的。”
华仑加这样回答,显然懂得,现在已不是在谈她的事,而是在谈吉娣的事了。
“那么委屈呢?”
吉娣说。“委屈是忘不了的,忘不了的。”
她想起最后一次舞会上音乐停止时自己对伏伦斯基的一瞥,说。
“有什么可委屈的呢?您又没有做错什么事。”
“比做错事更糟!做得丢脸哪!”
华仑加摇摇头,把一只手放在吉娣的手上。
“有什么丢脸的?”
她说,“您总不能向一个对您冷淡的人说您爱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