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有点事,得跟你说一声,说了你别生气,别着急。”
他拉开了双肩包,拿出了细绸包的三山笔山。
他醉眼暗里瞟了一下,脸上堆笑,嘴角轻撇,毫不在乎地看着爸。
“恩。”
他又压了压火,又把气咽了咽,死死地把怒按了下去。“莫非?儿子?”
“莫非儿不小心磕碰了那宝?莫非导员在赞叹时,激动得失了分寸?莫非他几个同学凑热闹,年少轻狂失了手?
”
他摸了摸额头。
“别因为小损了金贵的东西,就不顾师生的情谊,伤了同学的友情。”
他略有原谅地看了看儿子。
他打开细绸包,“爸对不起,摔了。”
见他还是死死地沉着气,他不仅暗自赞叹:“爸练毛笔字都练得神化,能练的这样沉稳,实属不易。可别激怒他不成,泄不了他的压抑和委屈。”
他点了点头,狠瞪着儿子,紧想着听个原由,“这心头肉都割了,也得有个明白。”
他“恩。”
了一声。
怒看着儿子寻找答案。
见爸还不冒怒,他心紧张。“可别让他看出事端,可别让自己白忙一夜。”
“爸!我摔得,回来的路上,觉得它不顺眼!”
他嬉皮笑脸,微闭醉眼。
“能给爸一种毫不在乎的感觉吗?”
他暗想。
“真看得不顺眼就摔了?”
他想给儿子找个理由,比如醉了。醉后失德失手。
他的怒要,火要燃,他的肝要裂,肺要炸。整个人像火山要爆,溶浆要喷出山口。
“看它是个赝品,摔就摔了,花个三头五十地买个就是。”
他微微地对爸来了个讥笑,搏命一击。
“赝品?”
他伸出手,狠狠地一巴掌,还觉得不解气,怒骂了句。“兔崽子,混帐羔子。”
“东西可以摔,再金贵也可以摔,可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他想了又气,又是一巴掌。
“兔崽子,混帐羔子,败家的玩意儿。”
他看着儿子,指望着他低头认错。
他像是故意挑衅,皮笑肉不笑,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眼更蔑视地盯着爸。
他更是火烧,飞起,踹了儿子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