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摇头,叹气道,“水里有不少残缺不全肢体,只怕其余人凶多吉少。”
看着那片浅红水域,沈千凌有些心悸。
“这座画舫我带凌儿去过两次。”
秦少宇道,“当时两层座大厅全部坐满了人,算得上拥挤,理应放不下如此数量巨大炸药,不知温大人可曾派人去过底下船舱?”
“我半年前亲自去看过。”
温柳年道,“这座画舫主人名叫钱豹,是个彻头彻脑铁公鸡,虽说家财万贯,却还是满心只想着如何才能赚多银子,恨不得将画舫所有空间都利用来安置客人,底舱除了厨房与两个小仓库,便只剩下六间船夫睡房,除此再无其余空位。”
“六个船夫都是谁?”
秦少宇问。
“当时有登记,要回府衙查过才知道。”
温柳年道,“钱豹近别处商号,此番出事,他应该会很赶回来。”
“大人。”
衙役从水里拖上了七八块奇形怪状铁皮,“我们们找到了这个。”
三人走过去,温柳年道,“桶?”
“应当是装火油所用,看上去个头不算小。”
秦少宇粗略估算了一下,而后用树枝地上画了一道线,“起码这么高。”
“那应当不是放船底仓库。”
温柳年道,“火油不必硝黄,若是横着放,定然会流出来。”
“先回官府。”
秦少宇道,“待周虎醒了,应当能问出一些东西。”
几拨暗卫与衙役轮着下水搜救,直到后半夜才湿漉漉回了官府。温柳年派人院内升起火堆,又买了些牛肉与烈酒,好让众人暖和一些。
“困不困?”
秦少宇问沈千凌,“我先送你去客房休息。”
“不困。”
沈千凌道,“我想留下帮忙。”
“也好。”
秦少宇帮他拉紧披风,以免招风又着凉。
这场救援成效并不好,除了先前周虎,其余无一人生还。众人虽说早已洗过澡,却还是觉得身上满是油污和血腥气。
“宫主。”
一个红衣女子骑马而来,“属下来迟了。”
“左护法。”
众暗卫打招呼。
“你不是来迟,是根本就不该来。”
秦少宇无奈,“小宝生病,你是他娘亲,怎么还好到处乱跑。”
“已经吃完药睡着了,小五照顾,我明早会小宝醒之前回山。”
花棠道,“周虎呢?”
“你认识他?”
沈千凌有些意外。
“算不得认识,不过上次暴雨之季我后山采雨露,他看到后还以为我被困住,跌跌撞撞从半山滚下来救我。”
花棠道,“算是个老实人。”
“西厢客房。”
温柳年道,“我带左护法过去。”
“嗯。”
花棠点头,与众人一同去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