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夏岚
时间到了晚上九点,6晨暂停了写到一半的第五章创作,转手点开了草稿箱中的第四章,并且大致浏览了一遍,检查了错别字后,点击了布。
第四章,夏岚。
阿爷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时候常听阿爷阿娘说,村子里哪个谁谁谁没了,当时,夏岚并不理解没了是什么意思。
现在,当死亡真正生在自己身边了,她才有了一丝明悟。
以后的生活中,阿爷再也不会出现了。
那天,村里的邻居跑来家里,在阿娘身边嘀咕了几句,阿娘像是一颗石头一样,愣在了原地,许久不见动弹。
等到那人走远了,阿娘才突然号啕大哭。
夏岚被她阿娘赶回了屋子里,随后,夏岚看着她阿娘拆了自家的门板,用根绳子拖着,走了。
那天夜里风很大,阿娘很久都没回来。家里没了门板,寒风在屋里穿梭,夏岚很害怕,不敢睡觉,一直望着门外,等她的阿娘回来。
夏岚等到了后半夜,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
阿娘是和阿爷一起回来的,阿爷躺在门板上,阿娘拖着他。
回家后,阿娘就让我睡觉,阿爷就一直躺在外面。我问阿娘阿爷为什么不回家,阿娘就哭。
后来我不敢问了,乖乖的上床躺着。在床上看不到外面生了什么,我只能听到外头悉悉索索的,阿娘一直在忙活。
我一晚上没睡,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哭。但是我又不敢哭。以前,我和阿娘总是哭,就阿爷不哭,每次我们哭了,阿爷就会凶我们。这几天,阿娘留了太多眼泪,但是今天,阿爷就一直躺着睡觉,不跟她说话。
天亮了,光从窗子外透了进来,我赶紧起床,想去看看外头的情况。
阿爷不见了,阿娘也不见了。
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夏岚忍了一个晚上的泪水,此刻终于涌了出来。
……
她在屋子里等啊等啊,中午了,阿娘终于回来了。
阿娘身上脏兮兮的,都是泥巴。回到家,她就倒下了。
夏岚不知所措,她想把阿娘拉到床上,可是她力气太小了,拖不动阿娘。
她只能把床上的被子抱了下来,盖在了阿娘身上。阿娘的脸很红,夏然知道,这是生病了,她以前见过的。
她在院子里喊阿爷,可是没人回应。不知道喊了多久,夏岚的嗓子都哑了。
她想到了,她要去村子里找人帮忙,可以今天村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夏岚找了半天,才看到一个人。二柱子家的婶子刚才在家门口洗衣服,可是夏岚跑过去后,她就躲屋里去了。无论夏岚怎么敲门,她就是不给开。
在村子里逛了一圈,没人搭理她。夏岚只能哭着回家,守在阿娘身边。
家里没了门板,哪哪都漏风。被子太短了,都遮不住阿娘的脚。阿娘一直在喃喃呓语,夏岚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就这么守着。
不知过了多久。
夏岚又冷又饿,渐渐地,在阿娘身边睡着了。
梦里,阿爷抓到了大兔子,烧给阿岚吃。兔子肉肥嘟嘟的,咬一口滋滋冒油,配着香喷喷的麦饭,阿岚吃了好多,好多。
当夏岚再醒过来时,阿娘也不见了。
村里人终于愿意搭理她了,村长隔三差五地给她送几个萝卜,让她吃,并且嘱咐她,就呆在家里,只要她乖乖的,她的阿爷,阿娘,就会回来。
“什么时候是秋天。”
夏岚问村长。
“等这棵树的叶子黄了,从树上掉下来,就是秋天。”
村长如是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