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寒假,都没有来找他见面,但每天都会跟阮尘道早晚安,偶尔和他连麦学习,不说话,就静静地听彼此翻书写字的声音,或是说一些平常话,向阮尘询问是否有推荐的电影,看完来与他讨论观后感。
在此方面,阮尘倒是觉得牧星海跟自己意见相合,他们总有相似的电影观感。
寒假一结束,学生们就基本上走空了。
阮尘是第二天才离开的。
同上次一样,一大早,天还未亮,他就来到学校侧门外面,提着一个行李箱、背着一个大登山包上了牧星海的车。
他们开车前往省内山区的一个少数民族古村落。
下了高公路进了老公路以后,路变得又难找又难开,上山的路盘桓曲折,仅有最简陋的防护栅栏,感觉一个不慎,就会坠落深渊,粉身碎骨。
加上迷路的时间,他们足开个七八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阮尘说:“我几年前来的时候还没有修这么好的路,村民要下山一趟特别不容易,现在还能开车进来。”
牧星海对这个村子的第一感想就是安静,特别安静。
阮尘来到这里,像变了个人,自在了许多。他背着包走到一个穿着少数民族服侍的老婆婆面前,蹲下来,柔声细语地询问可以住宿和吃饭的地方。问到之后,他对老婆婆笑了一下,说谢谢。
老婆婆站了起来,阮尘回身,对牧星海招招手:“老婆婆说,她家就在做民宿,我们可以去她家住。”
到了老婆婆家。
她问:“要一个房间还是两个房间?”
牧星海说:“我们住一个房间就行了。”
阮尘瞥了他一眼,并未否定他的话,等老婆婆走了,他才说:“这里不方便洗澡的。”
牧星海脸一红,望着他,也压低声音说:“你别把我想得像个色、情、狂一样……我是想和你做恋人。”
他们去房间休息。
牧星海当着阮尘的面跟自己父母打电话,报平安。
阮尘在一旁听着,心生羡慕,被父母宠大的孩子真好,事事都被关心。
牧星海问他:“你不给父母打电话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阮尘刚躺进被窝里,停顿一下,他才郁闷地说:“我爸妈他们不在乎。”
阮尘从未与别人提过自己的家事。
“啊,对不起。”
牧星海道歉,没继续问。
阮尘却自己说了起来。
大抵是憋了太久了,遇见一个可以倾诉的机会,即使知道不合适,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我现在都没想好去哪过年……”
关了灯。
屋里一丝光都没有。
牧星海小心翼翼地问:“离异家庭?”
阮尘:“不是,我小时候被父母卖给了养父母,但养父母有了亲生孩子以后也不怎么管我,因为一些事现在关系闹很僵,两边我都有走动,只是都不大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