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此時,收到飛鴿傳說,說是流程上還需他自己跑幾個地方蓋章生效,如此才可駐紮在西北軍營一段時間。
沒了處處跟隨的暗衛,顧滄恆只得親自去跑,這倒是他第一次見識到地方小吏的乖張嘴臉。
不過是早都通過上級下發的文書而已,只是需要他們依規加蓋一下官印,便陰陽怪氣的受了不少刁難。
若非他沒法在此處耍王爺的威風,定要叫他們知道宗穆二字,橫著豎著,究竟是如何寫的。
憋屈地搞完這一整套流程,夜也深了,他疲乏地往村寨走著,想著今晚該在哪裡留宿。
負責安排他的管事說調令太突然,村里沒有空餘的屋子了。
那人笑得猥瑣,暗示他可以藉機宿在哪家花娘屋裡頭。
他怎麼會,除了魏淺禾,他誰也看不入眼。
魏淺禾?
魏淺禾不也成花娘了麼?他們倆最熟悉,借宿在她屋子裡,總歸自己沒那麼排斥吧。
光是想到這一層,顧滄恆都唾棄自己思想齷齪。
他竟然想要趁人之危嗎,真是墮落了。
失笑再往前走了兩步,便進了村寨崗哨的警戒範圍。
哨兵核實了他的身份,放他通行。
已是午夜時分,整個村寨卻是燈火通明,每個房間都響鬧著喧譁聲,聽的顧滄恆直皺眉。
魏淺禾以後便要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她到底有什麼想不通的非要遠走,不要留在自己身邊。
顧滄恆想不通,他頭一次發現自己也不是很了解魏淺禾。
抓住夜間巡邏的一個士兵,顧滄恆問道:「來的女囚關在哪裡?」
士兵指了北面的方向,顧滄恆尋了過去。
所有人暫時沒有分配住所,頭幾日全都關在一起,顧滄恆遍眼望去,卻沒找到魏淺禾。
不應該的,她若在此處,喬扮的多醜多落魄,他都能一眼將她認出的。
抓住其中一個女囚的衣領,顧滄恆心中隱有急躁:「魏淺禾呢?」
女囚被他氣勢所懾,竟然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6漣心見他眼中的焦灼不似假的,顧不得許多,撲上去抓住他的手臂喊道:「大人快去救救魏妹妹,她一來便被帶走清洗沐浴,我聽說是要趁今夜鮮,將她送給一個貴人開葷。」
顧滄恆聞言神色大變,6漣心繼續告狀道:「挑人的時候,那衙役故意使壞,將魏妹妹的容貌品行吹得天上有地下無,他這是成心害她呀。」
顧滄恆心頭亂,聽不進其他的,只抓著6漣心問:「幾時走的,往哪個方向去了?」
6漣心雖是為魏淺禾擔心,卻也被他眼中的狠厲震住,哆哆嗦嗦指了個方向:「那邊,我看他們往那邊走的,晚飯都沒吃就被帶走了,到此時,怕是有三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