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著,她伸手就要去碰,卻被顧滄恆一把抓住纖細柔荑。
他料想是自己的人皮面具出了岔子,語帶驚慌:「你做什麼?」
魏淺禾一愣,任他把著自己的手腕,一時竟忘了掙脫開收回來。
第14章醒了
◎更飽滿、鮮活的魏淺禾◎
顧滄恆覺出自己行為不妥,猛地將她的手扔開,背過身去調整面具。
邊緣處泡水翹邊兒,差點漏了馬腳。
但現下立馬撫平,也是不妥,左右為難之下,顧滄恆索性撕下一截衣角充做面巾,蒙住了下半張臉。
魏淺禾禁不住皺眉不解:「你一個大男人這般注重容貌?起個包而已還怕丟醜。」
顧滄恆不好解釋,隻眼神躲閃辯道:「君子自愛,不讓丑的品貌污濁旁人的眼睛,也是美德。」
魏淺禾大長見識,挑了挑眉以示尊重,沒再與他爭論。
頭一次,二人之間沒了衙役與囚犯的不對等關係,就這樣坐著聊聊天。
魏淺禾想起了父親魏長海。
自那日夢醒,她所有的精力都在用於逃命求生,仿佛死亡的腳步緊追其後。
今日,竟是這麼久以來心情最輕鬆的時候。
真不知是該恨那些刺客,還是該感謝他們,給了自己一口喘息的機會。
魏淺禾從心底不想承認。
或許是因為顧滄恆,哪怕只是他的暗衛在自己身邊,也多少令她沒了那許多緊迫感。
「你是暗衛,那你見過我的父親魏長海嗎?」
她突然問起魏長海,顧滄恆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魏淺禾扭頭道:「你知道我家的事吧,阿父他死了,我想知道顧滄恆將他葬在哪裡。」
當初匆忙離開,顧滄恆說是柳榆去處理的屍身,那柳樟一定也知道父親最終的歸宿在哪裡吧。
顧滄恆道:「在京城向北二十里地的一座避暑山莊裡,那是王爺的私產,不容易被人發現。」
魏長海是戴罪之身賜死,屍身本不容收殮,是顧滄恆冒險將人換了出來,若說不知後面那些事,魏淺禾覺得他做的已經夠多的了。
定定望著閃耀的燭火,魏淺禾淡淡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冷血。」
自那日始,魏淺禾沒為魏長海流過一滴眼淚,從外人看來,她非常平靜地,就接受了父親的慘死。
若非鐵石心腸,怎麼做得到如此?
顧滄恆道:「沒有,很多人不善外露情感,你只是在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