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脸上挂着邪魅的笑,“不然你以为这些消息打哪儿来的?我这里吗?我得承认,我本人并不擅长打探消息,而且也没什么时间去搞这些……”
“这样……”
阮侗声音低了不少,不知有没有因方才的鲁莽而感到懊悔。
“没关系——”
玄阴和尚打趣道:“阿离虽说是个女子,心胸却宽广得很。实不相瞒,当初姓柳的在华京城失败,也有阿离的几分功劳呢。”
“伏翁?”
阮侗的语调因惊愕而尖锐了不少,“那个女人……”
“没错,”
玄阴打断他,森白的尖牙闪着光。“他们睡了几十个晚上。几十个啊!足以叫有千年道行的伏翁变成一只任人宰割的癞蛤蟆。”
他闭上双眼,好似有柔美的春风从脸上拂过。“任何人都有缺点。”
他懒洋洋道:“人们最爱什么,往往就会死在什么上头。”
“厉害……”
阮侗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感,因为他不想被眼前的神秘僧人耻笑。不过这两个字他确是有感而,绝无半点虚情假意。厉害,他暗暗地想。这个其貌不扬的和尚,没有师门,没有朋友,仿佛四处游荡的恶鬼,谁知道他还参与了多少令人拍案惊奇的密谋?这太可怕了,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在与狼共舞。奈何舞蹈已经开始,早就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什么时候动手?”
良久之后,阮侗冷冰冰问。
“他来了就动手。”
“你确定他会来?”
“嗯,确定。”
“为什么?”
“因为我俩是同道中人,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玄阴神秘而笑,叫人琢磨不透。
“好,我信你。”
阮侗继续用干枯的手指敲打桌面,频率较之前快了些。“事成之后,按照约定处置他。”
“当然,”
玄阴满意地点点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此事之后,咱俩就一刀两断。日后你做什么,都跟我没有关系。”
“这一点你放心,”
阮侗忽然停手,房间里瞬间鸦雀无声。“我之所以拖着这样一副躯壳苟活于世,便只有那么一个追求。一旦事情成了,不用任何人提醒,我都会回到本该待的地方。”
“唉,真是可怜,”
玄阴和尚玩弄着自己肥厚的手指,“你真的忍心丢下她?虽说如今物是人非,却也没到不破不立的地步吧?”
“回不去了,”
阮侗冰冷地打断他,“我这个人太怀旧,接受不了跟记忆中不一样的东西。”
“随你,”
胖和尚耸耸肩,似乎对眼前的失败早有预料。“冒昧地问一句,搞定刘卿后,你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无可奉告。”
阮侗斩钉截铁地回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你不会真想打锈剑的主意吧?你不要命了?”
见阮侗如此,玄阴更加笃定了内心的猜测。
“命?我
早已置之度外了。锈剑本就属于我,我不过是取回自己的东西罢了。”
“真是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