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坐在一旁快被他气死了,“你就没贴上去?”
方伊池手一抖,残阳成了火烧云,他羞恼道:“贴什么?人家是正经人家的老爷。”
“我呸。”
阿清见他画完,抢了笔在自己眼尾点了颗小小的红痣,“正经人家的老爷就不娶妻纳妾了?”
“我看你就是傻!”
“你知不知道跟了六爷,后半辈子就算是满大街乱败,也有花不完的钱!”
方伊池原本心思还挺乱的,愣是被阿清逗乐了:“要真这么好,你怎么不去贴啊?”
阿清啐他一口:“我倒是想贴啊,没您那个机会。”
“德行。”
“甭说我。”
阿清念叨够了,凑到方伊池身旁,“六爷长得怎么样?”
他被问得愣住,第一反应是贺六爷身上好闻的烟草香和淡淡的柠檬味,继而才是紧绷的侧脸和深邃的眉眼。
“挺……挺俊的。”
“什么叫挺俊?”
阿清翻了个白眼,“说了跟没说一样。要我评价啊……那叫隔着老远看都腿软的俊!”
他瞬间笑倒在桌上,隐约听见院里有人急匆匆地跑来。
“哥几个闹什么呢?”
转眼门就被人推开,饭店的经理瞪着他们摇头,“把面纱戴上,出去照顾客人。”
“好嘞。”
阿清头也不抬地应了,还在对着镜子挤眼尾刚点上去的痣,“今儿好像有点画歪了。”
“不打紧。”
方伊池戴上面纱,遮住脸颊上的手印。
这是饭店经理想出来的招数,既能让他正常工作,又能让客人们体验到新鲜感,算是个两全其美的招。
阿清也戴上面纱,倚在床边打哈欠。他没睡饱,懒洋洋地伸胳膊:“别打岔,快告诉我,后来六爷来过没?”
方伊池迈出房间的腿顿了顿,仿佛嫌弃外面的风冷,又缩回来:“你说呢?”
“没瞧见啊。”
“那不就得了?”
他说不上来心里涌动的是失望还是坦然,只道,“要是我明知道贺家人是什么样的,还抱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才是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