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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怎麼做才能好一點？」我繃住表情，問甄恬。

甄恬安撫我：「注意眼神跟表情的配合，表情再到位。電視屏幕那麼大，高清攝像，任何一個地方不到位都會讓人出戲的。」

我振作精神：「我知道了，來吧。」

站到指定位置，場務把雞鴨提給我。

「各部門注意——《青春戰記》試拍，第一集第一場第二次，anet。」

不就是眼神嗎？

眼神能有多難呢？

我給自己打氣，帶著深沉眼神衝出小巷。

幾分鐘後，我站在鏡頭前，面如死灰。

鏡頭裡那個眼神殺氣騰騰仿佛下一秒就要提著雞鴨找翠花搞兇殺案件的人是誰？

反正不是狗蛋，我知道。

甄恬肯定：「有進步，眼神再柔和一點？」

岳梧噗嗤笑出來，毫不客氣在座位上抖。

「……再來。」

我面無表情站回原處。

「《青春戰記》試拍，第一集第一場第三次，anet。」

幾分鐘後，站在鏡頭前，我看到了一個興致沖沖的二愣子，仿佛提著東西要去找翠花表白。

擔心心上人家庭情況，不存在的。

雞鴨奄奄一息，我也快放棄治療。

甄恬拍拍我的肩膀：「問題不大，第三次很接近了。」

岳梧一副雨我無瓜的模樣，把分鏡本換成女主角的，跟助理說：「去叫宋可吧。」

「那我……」

「沒你的事了。」

「…………」

我好像該表決心，發誓一定會表現得更好，總之做點什麼事。

可是對上岳梧冷若冰霜的眼神，自尊心受到挑戰，一口氣憋在胸間十分鬱結，快要帶著我所剩無幾的臉皮爆炸。

甄恬把我拉出攝影範圍，走到人稍少的地方道：「你已經比大部分偶像好了，別急。」

「可是遠遠不到能做主角挑大樑的程度。」我十分有自知之明。

甄恬端詳著我的表情，半晌說：「想做得更好嗎？」

「當然。」

「演員表演核心：情感共鳴，肢體到位。把演戲想像成概念評價舞台吧，演繹出歌詞裡的故事就好。」

「……可我概念評價做得很不好，隊內排名也不是第一。」我呼口氣，「是不是沒經歷過某些情感，就絕對無法模仿？」

「那就找接近的情感，複製出來。」

「這也行？」我驚道。

「不然這世上的人都該經歷人生百態才有資格做演員了。」甄恬眨眨眼，「都是想像啊。」

「甄恬。」

遠處岳梧側過頭，冷淡地開口。

對視瞬間，那雙眼睛裡的嚴苛像鋒刃，刺破我心裡隱約的僥倖，剖開，清理，血流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