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什么事要找紫老板?含山暗想,是了!找他要钱!
一想到钱,那句“为博郡主一笑”
便涌了上来,激得含山冷笑连连,几步便跨进屋去。来登退下之后,白璧成刚走到书桌前,抬眼含山进来了,不由道:“你回来啦,帖子可送给郡主了?虞温可请来了?”
“都办妥了。”
含山不冷不热地说。
“那么你来研一池墨,”
白璧成挑了张湖宣用镇纸压好,“我要给紫仲俊写封信。”
回到侯府之后,白璧成总要写些拜帖书信,却从未叫含山研过墨。这下好了,为了替郡主破案,搭银子搭人也就罢了,还要把含山搭成伺候笔墨的丫鬟?
“我不会研墨,”
含山老实不客气,“我只会扎针。”
白璧成这才抬眸看看她。
“上哪碰了壁,吃了一肚子的火气?”
他问。
“碰壁并没有,只是听说了一桩奇事。”
含山酸溜溜道,“听说侯爷要卖了府上的花树和影壁,去给郡主办案子?”
“呵呵,这又是车轩嘴快!我虽不富裕,筹措一两万银子的事,也不必弄到发卖府第,不过说着玩罢了。”
白璧成自己研了些墨来,气定神闲将笔舔一舔,开始写信。
“不肯发卖府第,就去找紫仲俊要钱?”
含山讥讽,“我只当侯爷是顶天立地的奇男子,不料也找商人打秋风!”
“不必戴高帽子,我可不是什么奇男子,”
白璧成道,“手头紧借些钱使使罢,何必瞧不起商人。”
“可您借的钱是去赌!十赌九输啊侯爷!”
含山力劝,“您把钱输了,谁替你还钱?若是还不上,算不算变相向紫仲俊收取贿赂?”
“等我破了案,自然有人替我还钱。”
白璧成悠闲道,“一万五千两银子,又算什么呢。”
含山愣了愣,然而转念一想,忽然又明白了。
“等你破了案,叫嘉南郡主安了心,说不定你们的婚事便能成了!”
含山咬牙道,“到了那时候,自然有裕王替你还钱!侯爷是不是这样打算的?”
白璧成抬起眼睛,望着她蜜蜜一笑,并不说话。他这般修眉俊目喜上眉梢,却是含山头回见到,这感觉仿佛被凌空塞了只青梅在嘴里,差些没把她酸死。
她再站不住,车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不服气,滋拉又转了回来,大声说:“这银子不必指着嘉南郡主了,我替你出了!”
“你替我出?”
白璧成失笑,“你哪有这么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