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宴在一旁始终黑着脸,从那神情里看出的,不仅仅有生气,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自责。
是在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冰冷液体接触伤口的瞬间,痛感被无限放大,整个过程她只咬紧下唇,抓住身旁男人手腕,硬是没吭一声。
医生去准备麻药期间,迟宴终于开口。
“为什么不等我?”
语气里藏着慌乱,似乎还未平静下来。
难以想象,若他再晚去一会儿,将会生什么不可挽回的意外。
事实上,也已经晚了,瞥见刀子刺向她的那刻,恨不得立刻挡在面前,怎奈距离太远,能做的竟只是无力喊她名字。
温苧自知理亏,便放低态度:“不确定你什么时候到。”
“你也是女孩子,去了能做什么?”
是真的生气,声线难得冰冷,丝毫感觉不到笑意。
印象里,迟宴说话总温润轻柔,即使是对陌生人。
从未见过他真的火,倒有些好奇会是什么样的。
另一只手拽他衣角,近乎撒娇的口吻:“正因为是女孩子,才怕她被伤害,至少我的出现成功保住了她的清白。”
若非是她拖住的那段时间,恐怕该生的都已经生了。
留给她考虑的时间一点都不充裕,报警也是段时间内想到的唯一解决办法。
撒娇有用,但不多。
男人唇角勉强柔和,眸光却依旧谙沉,轻叹口气,最终只是抬手揉了揉她顶:“疼吗?”
生气归生气,心疼可一点也不耽误。
温苧摇头:“还好。”
一眼能看出的拙劣演技。
上药时,疼得五官都要揪在一起,抓着他的力度足以证明,那是很难熬的过程。
本以为会见她哭的泪眼婆娑,再不济也会委屈两句。
然,从头到尾也未见她眼角有泪。
又想起,她似乎从未哭过。
哪怕差点被坏人欺负那次,最多也只到眼圈泛红,眼泪这个东西,似乎在她身上极其珍贵。
反握着她的手,斟酌用词,却只是半开玩笑道:“想哭的话,男朋友不会笑你。”
是想告诉她,在他面前,不那么坚强也可以。
护士进来叫温苧,她应了声好,而后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离开前,撂下一句分辨不出情绪的话。
她说:“没事,我从小就不爱哭的。”
大多时候,哭这件事,不仅没用,反而会更招人烦。
小学毕业生车祸,等在医院醒来时,只被叔叔告知爸妈去世,她得跟着他们回家。
一切来得太突然,等反应过来,便在叔叔家断断续续哭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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