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长得像诗,而是诗如她!”
上官仪笑道。
“那就定了,用老爷的诗起名,我想想……”
杨太太说。
杨太太略略沉思后脱口道:“洛滨春雪回,就叫春雪可好?”
“这是《八咏》中的诗句,难得夫人记得。”
上官仪笑了说。
“春雪二字,简单,也押韵,寓意也不错,但过于普通的名字一是容易重名,二是俗!”
上官仪摇着头给否定了。
“嗯,是有些俗气,听起来像乡间人家的名字。”
杨太太想了想自己也给否定了。
“长啸披烟霞,高步寻兰若,兰若如何?”
上官庭芝冷不丁背了一句父亲的诗。
“亦不妥,诗意虽然强,但尾字是重音,过于阳刚和生硬,不适合女娃的名字。”
上官仪想了想又摇头不赞成。
“雨霁虹桥晚,花落凤台春,雨霁可好?”
杨太太又背诵了一句上官仪的诗。
上官仪沉思片刻,勉强说“尚可!”
“记不得这是哪了。”
杨太太说。
“好像是《安德山池宴集》”
吴妈出来冷不丁插了一句。
“对,是《安德山池宴集》,莫非吴妈也能背老夫的诗?”
上官仪很惊讶,连佣人吴妈都记得自己的诗。
“吴妈哪里会,只是这府里府外的到处都是诗,只怕连老爷家的老鼠都能背上几句老爷的诗呢!”
吴妈这番话,把大家逗得好一番笑,尤其是杨太太,笑出了泪水。
“一直以为吴妈笨嘴笨舌,想不到却是如此会说话!”
杨太太止住笑说。
“太太,哪里是我会说话,是大实话咧!”
吴妈乐呵呵解释。
吴妈说的的确是大实话,上官仪是初唐最负盛名的诗人,诗词婉约绮丽,人们纷纷效仿,被称之为上官体诗。上官府邸除了随处可见上官仪的诗稿外,杨太太还每天教她的孙子们背诵上官仪的诗,再加上郑钰瑶又是个诗歌狂,终日不是吟诗就是作诗,整个府邸日日都熏陶在诗海中,这也就是连用人吴妈都能背诗的缘故。
“想想也是,我每天教孙儿们背诵,吴妈听也听会了,俗话说吟诗三百,不会作诗也会吟。”
杨太太笑着说。
上官仪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刚出生的孙女,只见她眉清目秀,天平开阔,脸如祥月,唇如樱桃,轮廓分明的小嘴微微抿着若隐若现透出一股迷人的神韵,惹人爱的挠心般;再看那整体气韵,仿佛要飞出流水清泉般的歌声,又如曼妙的山风吹动轻纱薄雾,自己的心头亦涌动着波涛汹涌的诗,可就是抓不着。
“怪了,瞧着这丫头,婉婉如溪仿佛有许多的诗朝老夫扑面而来,可老夫就是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