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不好当场发作,只得扯起嘴角道:“无妨,一个贱妾而已,既然误会解开了就好,毕竟这世上声音相同之人多了去,若是都抓了去,只怕是衙门关不住。”
张氏见她给了台阶,忙顺着道:“那咱们还是继续去吃酒去吧,方才还瞧着他们正行酒令呢!”
说完,就拉着夏香玉同范氏一同离开了院子。
等他们一走,柳絮终是支撑不住,捂着脸往前栽了去,幸好被枫叶给接住了身子。
“你。。。你忍忍。。。我去给你拿张湿帕子来。”
枫叶吓得赶紧将她扶起来坐进了椅子里,而后匆匆拿了井水打湿的帕子心疼地替她敷着。
不由叹气:“你说说你方才非要和她顶什么呢,她没凭没据,夫人怎么可能会仅因她一句话就治你罪。”
柳絮扯了扯青白的嘴角:“这不是怕把你卷进来了么。”
“把我卷进来又何妨!我又不怕她!”
枫叶狠狠按了按她红肿的脸颊好几下,疼得她倒吸气,殷红的眼眶盈满了泪。
“好了好了,枫叶,消下去了一些,我再自己按按就行。”
柳絮抢过湿帕子自己按着,起身就要往屋外去。
枫叶拗不过她,知她还要忙冬日宴的事,便没留她。
柳絮按着帕子准备再去找找云淮川,刚走至假山时,再次被人拦了下来。
望着眼前的小丫鬟的脸,她愣了神。
她记得这丫鬟方才就站在夏香玉的身边。
“你就是柳絮吧,我家小姐请你过去。”
那小丫鬟笑盈盈地看向她,微微侧开了身子,只见夏香玉抱着手炉正坐在秋千上,睨着她。
柳絮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谁知却被那小丫鬟死死扯住了胳膊。
夏香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为难你,本小姐不过是有几句话嘱咐你。”
她犹疑了一会,被那丫鬟扯了过去,跪在她秋千旁边。
夏香玉晃着秋千,幽幽道:“听闻你是国公爷的贱妾?”
她垂下眼帘,缓缓点了点头。
“可我听说云国公都是快死之人了,你做他一个将死之人的妾只怕是委屈了吧。”
秋千越荡越高,每落的一下都狠狠撞在了柳絮的伤口上,疼的她面容扭曲,冷汗津津。
“这会就我们三人在,说吧,快说说你那晚的姘头究竟是谁?”
她缩着身子拼命避开秋千,咬唇颤抖道,“奴婢。。。奴婢是。。。老爷的妾室。。。。没有什么姘头!”
“贱人!”
夏香玉侧过脸,露出一个怨毒的笑,“好啊,那我便要你死,等你死了,我看他会不会出现!”
柳絮闻言脸色一变。
突然,原本还在秋千上的夏香玉借着秋千的力道,顺势飞了出去,从假山上滚了下去。
丫鬟当即吓得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指着她:“是你。。。。你居然将小姐推了下去!”
她刚要辩驳,小丫鬟已经跑下了假山,她紧跟着踉跄追了下去,脚步猛地一滞。
消失了半日的云淮川此时正抱着昏过去的夏香玉,眸色清寒地盯着她。
她正要开口解释,却听见他先沉沉开了口——
“来人,将贱妾柳氏捆起来关入祠堂,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