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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去鸾孤空自眠(第1页)

词曰:

今夜浓情蜜意,明宵反成雠家。难料世间苦生涯,早把因缘种下。

也曾偷香窃玉,惯ai惹草拈花。万般苦厄从yu起,休将红尘蹉蹋。

上回说到潘大nn玉梳略施小计,引回凤仁搅动鸳飞鸯散,冲冠之怒手下无情,将那j夫舅子痛笞一顿,打个r0u片片飞绽,不问si活,命家下人卷张芦席,赤条条丢去在乱坟岗,待王家好容易寻得时候,已是过了两三日,尸首烂臭不说,早叫野物啃个溜透,左拾右捡好歹葫芦提殓上,又不敢声张,只好在野地里哭天抢地一场,请来两个和尚念经,就地烧化了。王太太经这一事又悲又骇,无处冤诉,累日毒怨积在心里,未免失调过度,强撑月余,将原来胖大身子枯瘦的只剩个半,百日烧灵后终是大病一场,继也一命呜呼了。王家一门两丧,内中故事邻舍街坊皆心知肚明,只私下悄悄的说,有叹有笑,有惜有诮,着实热闹过一阵,此为后话不提。

只说那日凤仁吩咐锁了楼门,回首怒涛翻涌,犹自雷霆难消,手提h藤缠血染就金丝快马鞭,脚踏鹰爪皮赤云嵌吊墩飞凤靴,径往内室行来,才至门扉儿,不由脚下却滞了,原来那房内:触目彩帐绣幔,尽是前尘旖旎,转眼几案陈设,无不往日恩情,又教揪动柔情思绪,将个腔子里横充之血气一丝一丝ch0u散去,没的倦了冲头,渐觉手中鞭儿,足下靴儿好似百十斤铅坠,强打jg神朝那醉翁椅望去,见林小姐一身雪白腻r0u教大红汗巾子缚于椅上,正无声啜泣,下边玉藕样双gu大敞于前,花芯子莲瓣翻卷,醴糜不堪,中间情窍闭合不上,浸在一汪浓白浊ye里,兀自滴滴答答往外流浆,怎不令人魄动心惊。

凤仁只觉头脑嗡的一下,腿便不受使,默默走来跟前,不言不语,鬼使神差,并了双指探入花口,一下下往出扣那白jg儿。今日撞出如此大事,行止自不b往常温存,林小姐吃痛,难耐惊叫出声,凤仁听得一般燕啭莺声在耳,咬牙先骂了声“好y1ngfu”

,继道:“你可舒爽了?t面nn不做,偏ai这下流g当,照实说,你两个几时偷在一处?我不在家,你共与他偷了几遭?”

林小姐将罥眉一蹙,扭脸过去,凭泪落双痕只不肯开口,凤仁反不见怒se,恻恻笑了一笑,慢条斯理撩起袍衫,只将腰里汗巾子略松松,将条怒伐伐,气壮壮yan物显露出来,y挺着就要入港,林小姐这时哪还肯再做这个,无奈手脚受缚,动弹不得,yu往后缩身,偏小腰上顶着个枕包儿,避无可避,反将ygao高高的挺出来,凤仁手拿麈柄儿于那红莲双瓣间捶擂几下,排打的花津四溅,渍声啪啪,冷笑道:“你不说,我自撬开你嘴儿说来”

,说时双手按定yutu1两边,yan物凑准花口,纵腰一挺,guit0u便陷入红sh妙境之中,暗叹其紧窄难行,喘了一息,又道:“休把往日恩情当做不值钱玩意,思量大爷是那柔肠讷口的泥人脾x,这番c的你x破r0u烂,方知我的手段,再问你怕也不怕,说也不说”

,言语间仗腰前后大动,就ch0u提起来。

再瞧林小姐引颈侧面,闭目拧眉,一口银牙咬碎,两片朱唇紧阖,点点泪儿似鲛珠涟滚,微微喘儿如芙蓉泣露,竟是当真一吭不吭挨忍住了,这般模样风情愈发激出凤仁怒意来,“家里人人捧你做nn时不见清高,偏这时长了骨头,左不过偷j男nv,拿住了人人打得杀得,你有甚么委屈,倒造作起烈妇样儿来?”

一面冷言相讥,身上不觉加力,横提重捣,砰砰撞的那醉翁椅吱呀乱响,可怜林小姐陡遭变故,心冷如灰,谈何有些许风月心思,遭他按住一通狠命c弄,牝所里半点津润也无,那粗大话儿混不留情只一味梭穿,似是当真要将个花xt0ng烂,幸存了些前尘残沥在内,才不曾损伤了,听他口中满篇皆是偷j1any1n盗之类言语,愈加不堪入耳,又这般作践自己身子,心内羞愤yu绝,不求宽待,只yu速si,既生了这样心思,便也无甚挂碍,索x咿咿呀呀哭叫起来,口里含混道:“你这杀才知道甚么,我原该只与表哥一人好,谁知你们做窝害我,只当我糊涂不晓得,一再把我骗了去做那事,你若存了半点好心,就该放我回去,谁知你也不过为了霸着我身子做猪狗事,园子里哪天不是三两个乱混着,那时就都合意的很,如今不过换了个园子,怎好意思开口闭口千y1ngfu万y1ngfu骂起我来,我若是y1ngfu,你们做的那事可不人人称骂一句y夫!”

凤仁自小长到这大,何曾遭人如此驳过,一时哑口无言,怒不可遏,下身泄恨般ch0u捣尚不足矣,抄起鞭子抬手朝面上就打,林小姐竟也不闪不求,常言说:“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兔子急了敢咬人”

,这林小姐虽天生软和好x儿,且是没到真章时候,如今教他b至这步田地,自家了却生si于度外,舍命一怒为气长,故此反直挣着脖子,圆瞪了一双杏眼眨也不眨,只等他来打,正合了一句老话:“斗虎争狼,你弱它强”

,这边林小姐做强起来,压的凤仁气焰反落下风,又见她花颜月貌的一张娇靥,光赤条条花朵般身子,更是下不得si手,腕子错了一错,鞭子尖儿落在叠玉累雪似的香肩上,登时肌肤绽裂,鲜血流出,浸却xr,小姐吃痛惨叫一声,仰面瞪定了眼睛恨恨道:“你只管打si我,谁怕来?万幸前番害我的几个都si了,你今日了结了我,来日我变做鬼再了结了你,大家si绝了才是g净!”

凤仁听了这话亦大叫一声,登时飕飕的泄了一大场,丝毫不觉痛快,反是下身冰冷,一路寒到心里,腰脚酸软难过,一时站立不住,往后退蹬,叫k子绊住了“噗通”

坐个p蹲在地上,始觉后背g0u额鬓里汗津津的一片sh凉,抬见林小姐雪肌乌发,丹唇似火,面冷如霜,肩上和牝心内都流出血se来,正垂首定定望着他笑哩,唬个凤仁心中发虚,怯意大盛,哪敢再多甚么言语,三两下套上k子,连滚带爬出去了。

外边巧霞并彩月站在楼下窃听消息,因隔得遥远听得半真不真,依稀一会子似做起那事,一会子又热闹叫嚷起来,正两没主意面面相觑,忽见大爷一手拢着前襟,一手抓着腰带,发散冠歪,衫垂带褪,急吼吼,慌煞煞跑出了来,忙将身往花树后头闪过了,也不敢再生事端,匆匆往上房报与大nn,如此这般细说了一遍,玉梳气的骂道:“一起子贱没廉耻的货,头里将个j夫打的地动山摇,恁大声势恨不七街八巷人人听见,到了y1ngfu儿这就雷声大雨点小,癞狗丢不下三斤臭r0u,从来只有讳gui避绿,没他这样上杆子当乌gui忘八!”

巧霞忙堆笑劝道:“nn用些茶,休与那等人伤气,常言道‘先礼后兵’,大爷不过先与她些好模样,后头着实打了好几马鞭子,我听屋里si命叫的不是好声,想是疼痛的紧呢,寻常那样打下人小厮且挨不得,亏她生的娇皮r0u,将来好了也是一身疮疤,谁待看她哩。”

玉梳道:“那也便宜了她,旁人家闹下这样丑事,不打杀也是发卖了,谁家nn像我这样和善仁厚,反要好好的养起她来,这是哪国道理?为得那糊涂冤家,把天罡也倒反了,罪过罪过,明日从我的私房中出二十两,送与华空寺打一坛斋醮,也算为他积些y骘。”

二婢喏喏称是,又说会子闲话,玉梳方觉倦了,命巧霞往箱中捡出两件旧年穿的鲜yan衣裳,并二两银子与彩月做赏,喜的那彩月眉开眼笑,跪下再四谢恩才退下了。

打上房出来,转过东廊三间小屋,撞见玉梳房里一个大丫头唤做玉柳的,彩月得了赏头心中正得意,笑嘻嘻走过去招呼,将nn赏的一包衣裳又打开与玉柳瞧了一遍,那玉柳丫头却是个厚道的,笑着摇摇手,劝她莫要张扬,却听彩月道:“我原来只在外边打混,众人说起大nn都道她厉害,如今我得用了一回,方知竟是这样大度好人,赏了银子不说,难得这衣裳是大nn旧年时穿的,这样t面的彩头,我心里只跪谢大nn恩典。”

玉柳听了一笑道:“虽然这样,也不值得你四处说去,她喜了谁,恶了谁,只不是甚么好事。”

彩月知她是好心,也不以为意,把笑来谢了,又问:“这会子就要吃饭,姐姐不在房里等着还往哪去?”

玉柳道:“太太说园子里那个遭病了,给了钥匙让我去库里寻几丸好药,明日配了参汤与她吊命。”

彩月听了念了一句佛,问道:“大nn说倘或寻常人家发起这样事来必要打si发卖,怎地咱们家反倒当宝养起来?”

玉柳小声与她说:“你这呆子,单ai打听口舌,愈问出好的来了,若真一鞭子打sn岂不省心省事,偏大爷前脚走,贵二哥就来说大爷教好生与她将养,切莫不经他私拿主意,nn这不就开了库叫我取药来。”

彩月恍然叫声:“懂了。”

玉柳笑道:“你懂得甚么,把嘴门扎紧是正经。”

于是也不多耽,两相拜别,自去行事不提。

词曰:

当初笑拟鸾凤,如今惨别鸳鸯。三更鼓敲云遮月,晓j唱断肝肠。

兰节无心夜寐,悄向花边回廊。避烛难禁蜂蝶狂,敢攀绛仙衣裳。

说回那日,潘大爷乘怒一气乱打,两个小丫头明秋、翠雪只做灭顶之灾,几不骇si,跪爬楼外抖似筛糠,不知过了几时几辰,恍听得一窝蜂人走散了,惊觉并未降下灾殃,心中既喜又忧,两相鼓气,方敢进门看查,见了小姐若般惨状,皆痛哭流涕,连滚带爬过去解缚披衣。

这林小姐自此重创神魂不振,孤卧绣楼混沌度日,将外面寒暖一概不理,眼见得伤处渐次脱痂之时,忽添了一种新疾,乃是行经后下红尤带,流沥不绝,二婢日来伺候换洗瞧见,虽年岁尚小,也知绝非妇人良症,三番两次往外报送,上房可也无可,拖着总无答对,还是有人说与凤仁知道,才风风火火请了太医来家诊治,开药调养小百日方止住了。

常言一日夫妻百日恩,况且林小姐这等仙姿国se,他两个又有那样恩ai过往,如今虽改换了境地,可三尺岁月剑怎斩得尽百丈柔情丝,几日过了气头上,凤仁忍不住先惦念起来,画堂高烛,想的是林小姐隔屏倩影,夤夜良宵,缺的是林小姐软玉温香,每每思及一二,禁不得浑身sao痒难挠,盛兴来至花园,再yu往进,却想起那日似鬼似魅之情状,瞬又胆颤心凉,那腿儿生了怯意,自会朝后退却,如此踟蹰往复,竟是不敢入室相扰,只好送些滋补药食进去,心中愈发憎恶了上房,命潘贵打了衣裳包儿,自家骑马向行院中包占粉头,连旬带月长宿下来。

气的玉淑在家摔了一地茶壶片子,一时拿捏他不得,只好借别个做筏出气,又不敢弄si了,便叫人使铁链子栓了花园两面角门,画楼前派婆子把守,一概食水衣药都用盒子提来,明秋、翠雪只准在门前拿送,不许往外踏出一步,也不许人同她说话,这般将个后花园围的人烟不通,铁桶也似,预备抻过一年半载,待凤仁冷透心意丢手不管,再悄悄的治si了事。然则造化无常,往后不论,单说此时倒便宜林小姐静养。

诗云:“病中无日月,寒暑不知年”

,这样寒居冷舍,朝食夕宿不知过了几多日夜,渐闻得茜纱窗外鸣蛩夜起,方觉出熏风送暖,暑热沾衣,原是春去夏替,节气交矣。只说这一日,小楼中主仆三人循旧起居,草草用过晚飨也不掌灯,洗漱毕各自睡下,林小姐近来难眠,常辗转至天白才得阖一阖眼睛,料今夜应如是,便不强睡,推起南窗,斜枕拥衾,看西边起了娇弯的一条眉月,随风忽闻悠扬笛韵,婉转清歌,却是缠绵昆腔,末几句送在耳里,隐约听得:“少年人如花貌…憔悴了…红颜易老…”

心中一动,不觉呆了,半晌自语:“他家请了戏,想来有了喜事,或至了甚么年节。”

低头垂思,竟不知今日何日,外头是何年节,叹一声:“罢了,只是你们团圆喜庆,更b得我这里孤苦伶仃,徒教人难过。”

侧身听会子箫笛呜咽,不免g起自怜自惜之意,想自家正如戏中唱的青春空老,风光丢抹,只怕香消玉殒时,一卷绡楮描画不了,想来愈发鼻酸,遂坐倚湘帘,掩帕流了一回无声之泪,悲怀尚不能遣,思道:“自我卧病,难得这样良夜,月为旧友,歌为知音,合该出去感探天然,最后拜别柳姊花妹,纵当明日si了,不枉我情真魄挚,活过人世一遭。”

于是强撑弱t揽衣推枕而起,提银灯,揽乌云,自往楼下去了。也是因缘巧际,若往日,屋首园门皆着人把守,林小姐想出去一步b登天也难,偏偏今日府上大摆筵席,举家欢乐,到不到得前面去的都想讨些菜酒吃喝,这里看园的几个婆子平素刁馋最惯,又拘久在这里,一见管事松快,哪还顾得门庭,耐不到天黑就聚成几伙吃酒耍钱,由是此夜林小姐畅通无阻,飘飘忽忽出得庭院,只觉暖风和面,草木幽香,托得病t格外轻盈,脚下踏着一片绵软,将灯照去,地上红红的一片榴花,始知已是五月时节。心中也无方向,便朝着月牙往西边荒僻处行去,愈走愈闻得栀子甘香,不觉拐进花丛小径,身上一冷,忽见曲折尽处烛光点闪,纳罕道:“想是我卧病日久,此处何时盖了这些屋舍?”

四下灯影憧憧,箫声笛韵已教蛩鸣林飒掩盖不闻,虑及五月本是恶月,撞客最多,那烛火来的蹊跷,难道说可有鬼祟作怪?不由倒提了一口气,转而一想,又笑道:“我不曾做过亏心事,怕甚么鬼害我?纵然真有神鬼jg灵,教我撞见了正好有话要问它。”

于是胆气充壮,提灯不退反进,走近瞧时,只是两间寻常书斋,轩窗几净,门户洞开,屋内空无一人,桌上点着灯,旁边一壶一盏,散落五六只杨梅,两个蜜桃,半块甜瓜,似是贪嘴的丫头偷了茶果来此处独食,未及享用人却先跑了。

林小姐见此松了一口气,摇头笑道:“难为你辛苦藏了许多好果子,可惜无福消受,全给他人做嫁,我来替你用些,这也是个缘法。”

说着进了屋中,放下手中烛火,提壶先斟了半盏,本以为是茶,入口却甘甜如蜜,原来里头装的葡萄酒,正合心意,一仰颌全吃了,又拈了一只杨梅在口中,有些酸涩,借酒吃了几粒,兴致来时,对月邀饮,身后一丛竹影透窗全投在棚壁之上,瑟瑟拂摇,好不风雅。如此自斟自饮了会子,渐觉眼饧骨软,面红耳热,知道是酒上来了,顷刻力乏难支,转见里头竹榻上铺盖齐全,打算歪一歪等过了困意再走,撑起来踉踉跄跄过去,伏在茵褥上无几息就熟睡起来。

话分两头。列位看官,你可知潘家今日为何如此盛宴?原来四月中玉淑那千念万念的京官舅爷往临昌府送老母灵柩,声势浩繁,引动抚按钦查迎请送贺,待棺木入土,祭奠除孝过,恰逢端五重yan,凤仁两口子恭请舅爷家宴,早起看命厨役备办酒馔,外面清街扫巷,大门至厅前各扎五se彩山,门户张挂竹丝堂帘,上贴葫芦、钟馗、五毒彩像,正厅当中一se朱漆cha桌,白玉簇盘,屏跃锦鲤,鸢飞绣帘,销金兽,暗吐龙香麝脑,玉净瓶,敬奉火榴仙莲,豪华遮奢,摄睛耀目。这般备制到日薄西山,约莫申牌时分,远听街面鸣锣九响,就见一顶八抬官轿,后缀四对骑马皂吏,周围六个执事家人,沿街轻简而来,潘、张、聂三族百十人口黑压压翘首迎接,及至近前,随从打起轿帘,方见得那聂祯舅爷的真颜:端方容肃,年逾不惑光景,峨冠博带,文华透露x襟。身穿石青团纱褂,腰系白云通犀带,两目清炯,手捋微髯,t格轻松,气定神闲。

下轿一揖拜过,众族亲还拜不迭,凤仁上前打礼,众人方簇拥着聂舅爷于厅中落座,稍时玉淑携儿nv上来再拜献茶,又问过舅母和表弟安,聂祯笑答都好,令家人将聂太太所备贽见之物一一分送了,众人又是鞠恭展拜,各相谦礼,半晌茶罢,阶下乐人吹打弹拨起来,一时昆腔百戏,各逞千秋,水陆珍羞,呈献不尽,亲友稠谈,往来劝饮,那聂祯吃不惯雄h酒,兼中午余醉未消,没几杯就面赤耳热,凤仁见舅父害酒,殷勤伺候解去冠带,聂祯便说要下席解手,凤仁忙命一个小厮带去前边,片刻登东出来,聂祯酒去了三分,仍觉头昏脑胀,恰时浅夜,月se稀微,难辨来路,索x也不回席上,乘凉步散,循风中栀子香气渐渐往西去了,一路辗转芳木,又过竹林,忽见小径中屋影憧憧,灯火闪烁,周身遇冷,花香愈重,露浓化雾朦胧腾起,好似仙境一般,顿生巫山梦泽,行云怀雨之绮思,乘兴笑往,行至舍前,方认出此乃潘家为迎候自己新置的书斋,虽时日应酬繁忙,也在此誊写过几回书信公文,只是每来都从正路乘轿,未曾领略园中曲径风情。

时见门户洞开,空空盈盈,正是不解何意,步入屋内,灯下一桌酒果凌乱,萦聚甜香,想来应是看屋的丫头顽皮太过,以为书斋无人故此放肆玩乐,心下也不计较,拈起倾盏,其中尚余残酒滟滟,仰首饮尽,对月口占一绝云:“香雾隐兰台,秾醴se如花。yu朝还暮,神nv向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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