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阳县衙,一位头戴斗笠的男子步入衙门。
就如当年鸿雁先生一样,为了那布袋中的银子,为了死去将士们用命换来的银子。
少年来到府衙内,眼中不带丝毫感情。
府衙内,一位臃肿矮小的中年男子静立堂中,手中玩弄的金丝雀早已不见踪影,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在其身后,还有府衙的衙役,手中本应该拿的水火棍也换成了长矛,刀剑。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来本县闹事?”
最前方的矮胖男子不怒自威道。
常年的官架子让其练就了这副模样,若是寻常百姓见到,定然会被吓得跪下,然而李时安只觉讽刺。
原来这些所谓的官,成天不是想着如何为民平安,而是想着如何让别人觉得自己威风。
“我是谁不重要,今日来此,只想知道,为何雁军将士的抚恤金,只有十八两?”
“十八两银子就能买两条人命,难道我雁军将士的命,如此低贱吗?”
斗笠下传来的声音平淡却又让人压迫,干阳县令闻言眉头微皱,扭头望向方才门外的刘捕头。
刘捕头连忙上前,附在前者耳边,小声嘀咕着。
随着刘捕头的言语,县令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望着眼前斗笠男子,有些不确定道“你是方家儿子的同袍?”
“放心!此事本县令定为方家做主!来人!将李四三人拿下!待本县令严审!”
干阳县令一副勃然大怒样子,说着就要将李时安身后不知死活的三人起来。
“我问的是,燕军战死将士,放的抚恤金为何如此之少?”
李时安目光凌冽的看向一众干阳县的高官,浑身修为彻底爆,滚滚威压让一些修为低下的衙役官员一退再退。
场中唯有干阳县令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方家长子为凡字营银甲游骑,抚恤百两,二子乃雁军百夫长,抚恤五十两,如今方家已为绝户之家,抚恤翻倍”
“这三百两银子如今进了谁的口袋?是你干阳县令,还这整个干阳县官?”
话音落地,场中再无声响,一众干阳县的高官皆是沉默不语。
“你到底是何人?此乃我干阳县内政之事,与你有何关系?”
干阳县令目光阴沉下来,言语间已经没了任何耐性。
“吾不过是雁州的一届书生罢了!”
斗笠下,李时安又是轻轻一挥,身后束缚的三人被甩了出去,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大胆!竟然当着本县面杀人!来人将此人拿下!”
终于,干阳县令不再顾及对方是何身份。
一众衙役得到命令,纷纷围了上来,其中不乏两位武道五品巅峰。
县衙不大,数十位衙役将府衙的门关了起来,堵住前者退路,如此狭隘的地方,对于儒修十分不利。
两位五品巅峰的捕快似乎深知这一点,拔刀近身,行动间默契配合。
围困中心,李时安眼底闪过失望,既然如此,干阳县衙该用血洗礼一番了,腰间凤鸣微微颤鸣,似乎早已饱含怒意。
两位捕快同时近身,大刀举过头顶,千钧之势劈下,誓要将前者一击制服。
李时安右手轻轻按在凤鸣剑柄处,霎那间拔剑而出,寒光乍起随后剑上清鸣,近身之人不及反应便被奴意狂澜的剑气破了宫体。
“厄!”
两人齐齐闷哼,倒飞而出,点点鲜血洒落,染红了议堂高挂的匾额。
风华激荡间,李时安不再留手,一步一剑,每刺出一剑,便会有一人倒地,直至最后,场中只剩下穿着官袍的几位县衙高官。
本想出手的干阳县令还未及出手,便被一股杀意锁定,与这些倒地的衙役不同。
他们只是伤了宫体,几月便能恢复,但在他身上的杀意犹如实质,仿佛他若敢动,下一刻便会人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