毡包就扎在离盼娣她们不远的空地上,巴虎搭毡包的时候蜜娘就给他递绳递木栅栏,最后上顶铺毡布的时候她使不上力,都是巴虎一个人抱着毡布上爬下溜。
蜜娘识眼色的给男人端茶递水,还甜言蜜语地夸他力气大、身子骨壮、能干,时不时用手帕给他擦个汗。巴虎不提喊男仆来帮忙,蜜娘也就装作不知道,一水的奉承话不要钱地往他头上砸。
到后来,巴虎被夸得受不住了,听着蜜娘崇拜的话那是爽到了骨头缝里,但他是个实诚人,越听心里越虚,又不愿意承认他没她说的那么厉害,只好打岔说:“我过两天要离开个三五天,赶明儿的我把我煮饭的家伙给你搬过来,牛羊我让朝鲁给你看着。”
“你要去哪儿?”
就等着你问了,“我打算去找我两个舅舅,看谁有时间来帮我提个亲,可行?”
“可行。”
蜜娘觉得她挺不知羞的,自己给自己商量亲事,点头点的还挺快。她该犹豫一会,吞吐一点,勉强一点的。
这下两人都不说话了,都垂着头心不在焉的忙活,巴虎把手里的绳子用完了才回过神,但仔细一瞅,全都绑在一个杆子上了。
巴虎的两个舅舅住在靠近古川的放牧场,骑快马要跑两天,他想找他舅来只要是怕他爹坏事,老头子喝醉了来闹事,会让蜜娘脸上难看。
“蜜娘,东家让我来给你照顾牛羊。”
巴虎刚走,朝鲁后脚就过来了。
“晚上你帮我看着牛羊,白天我自己去放。”
蜜娘手里攥着一把绳,她前天现之前绑羊角的绳圈小了,羊不舒服的在石头上蹭,今天打算给换成的。
“那也行,我也不跟你客套,你用得上我的只管说。”
眼见着蜜娘要成东家太太了,朝鲁还有些不自在。
蜜娘点了下头,等朝鲁走了,她抽开羊角上绑的活扣,利索地换上红绳,但在给第二只羊解绳的时候她顿住了,这不是她的系绳手法!
为了怕弄错,她又抓来了另外两只羊,没错,都是绕了两圈打了个活扣,单单那只羊是绕了三圈,绑了个死结。
“来,大黄,我问问你,你之前为啥要把它撵走?认出来它不是咱家的羊了?”
蜜娘一手握着羊角,一手搭在狗头上,狗认出来了,羊也认出来了,就人没认出来噢?
作者有话说:
冤种羊:不止你,我娘该是也认不出我了
第二十六章
要是再晚个两三天,羊把角上的绳子给磨断了,蜜娘还真不能现她的羊被换了。她那时候忙着给羊剪毛,又怕经常去看羊再被现了,就一天去瞅个两眼,看着数量没错就走了。
蜜娘坐在石头上看绑了红头绳的牛羊低头吃草,眼睛时不时溜到那只耳朵最长的白毛羊身上。她倒要看看,她要是不问,巴虎会不会主动说。
应该是不会提及的,巴虎这男人的心思跟常人有些不一样。蜜娘琢磨了一下,小羊生病的时候,她跟巴虎一没互通心意,二没相许终身,更谈不上有故旧,他就像个冤大头一样熬夜给她的羊治病,羊死了还周到的给她换了只健康强壮的。
最绝的是,事了拂衣去,再想起巴虎想方设法地给她送奶送肉,找上门逼问都不肯表明心意。蜜娘忍不住捶地,这是多怕她黏上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