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羽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她逃避很久,却始终没能忘怀的场景。
高个子的少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篮球在修长的指尖旋转,丝毫没有又落下来的意思。
“沈若羽,要不要我来教你?”
他笑得那么好看,仿佛她灰暗的生命里忽然绽放了漫山遍野的花。
沈若羽忽然就惊醒过来,瞪大眼睛注视着天花板,手捂住x口,不停起伏。
痛,太痛了,想到那人诚挚不含虚假的笑,她的心就犹如被万千利刃同时刺中,连呼x1都带着痛。
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还以为自己已经麻木,现在才明白,根本不可能的,只要是与安星辰有关的事情,无论大小都能在她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从床头柜上取过手机,犹豫了许久,沈若羽还是拨通了某个号码。
电话那头的nv孩声线g净细腻,已经是深夜了却似乎并无睡意。
“喂,若羽?”
“写意。”
叫完对方的名字后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她见到她的初恋了,就是她那个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说她发现原来那个人始终留在她的心里,从未离开过?还是卑微地诉苦,说安星辰已经将她忘了,他们现在只是陌路人?
“若羽,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白写意放下手中的乐谱,对着电话那头沉默的人说,她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种治愈的功效。
“嗯。”
“没事,现在时间还早,要不上网跟我开黑一局?”
“好。”
沈若羽打开电脑,登陆游戏对战平台,白写意已经在等候了。
她们以前也常常用这个方法,来发泄心头无法疏散的情绪。
酣战一局之后,沈若羽再一次感觉到了困倦,一头倒在床上,没一会便再次睡去了。
白写意是她上大学时候的室友,长得肤白貌美,宛如清风明月。
jg致的瓜子脸上,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带着些清冷与妩媚,雪白的皮肤,挺翘的鼻,再加上那张红润的樱桃小口,活脱脱一个古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沈若羽之所以能够和白写意成为好朋友,除了是室友,还有一个原因,白写意知道她喜欢亲哥哥的事,但并没有因此而排斥她,将她看做怪胎,反而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陪着伤心的她看星星看月亮。
大学刚开学军训的时候,沈若羽因为t质不好的原因,在炎炎烈日下站了没一会儿就会头晕,教官是个nv的,也不知为什么就认定沈若羽是装病,反而对她更加严厉。
那时候她刚刚和安星辰分手,整个人的jg神状态还很不好,常常会感到jg神恍惚,就是那一晚,她梦到了安星辰,惊醒后,不知为何就觉得特别委屈,一直强忍着的感情突然崩不住了,她下了床,一个人坐在yan台上默默流泪。
手中捧着唯一保存下来的两人合照,看着上面抱着篮球的少年g着嘴角邪气的笑,她情不自禁地将脸贴上去,亲吻她的少年,喃喃:“星辰,我……好想你。”
就在这个时候,yan台的门“咔嚓”
一声打开了,沈若羽受到惊吓手一抖,那照片就脱了手,好si不si飘在了白写意脚边。
看着飘到自己脚下的照片,白写意下意识地捡起来。
她看到照片上容貌与沈若羽有几分相似的少年,还有旁边写着的“兄妹二人摄于校园”
的这几个字,再联想到沈若羽刚才偷偷亲吻照片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两个nv孩儿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好一会儿,白写意才也走过来,在沈若羽身边坐下。
大概是因为那晚的沈若羽太脆弱了,也或许她实在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在白写意善意的安慰下,她将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原以为白写意知道后会瞧不起她,从此远离,却没想到她竟然笑着拉起了沈若羽的手。
“感情这种说事情呢,谁都说不准的,再说你们喜欢上对方的时候,并不知道彼此的关系,不知者无罪,若羽,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你没有错,也没有罪。我很开心你能跟我说这些,这个秘密,我会和你一起保守的。”
白写意的声音是那么温和柔软,像春日的yan光,像柔柔的羽毛,一字一句都有抚慰人心的力量。
从那一晚起,两个nv孩就成了好朋友,寂寞的沈若羽,也终于不再孤单。纵然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她不得不退学,也还是一直与白写意保持着联系。
每每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她都会习惯x地给白写意打电话,只有这个nv孩,明白她所有的心酸与委屈。
橘se豪华跑车在黑夜中飞驰,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
纪南宁握着方向盘,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躺着的文件袋,几个小时的时间,完全足够他手下的人找到那个nv人。
沈若羽,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全球顶尖娱乐公司少东家纪南宁,因为父亲是中国人从小就jg通中文,在加国上高中的时候和安星辰同班,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那时候,他就常常听见沈若羽这个名字。
安星辰对这个nv人很是宝贝,虽然常常挂在嘴边,却从来舍不得给他看任何一张照片。有时候回国和沈若羽相聚,但凡纪南宁表现出“我也想去”
的意思,不出意外都会被安星辰鄙视。
其实,他安星辰才是真正应该被鄙视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