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雁坐在石桌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烬冶看了他半晌,转身离开,徒留跪在地上瑟瑟抖的朱雨。
烬冶走了很久,朱雨才敢抬头,身上冷汗将衣衫濡湿,他望了眼烬冶离去的方向,再望了眼院中的阿雁,痛苦地闭上了眼。
“对不起,对不起……”
阿雁,阿雁。
你我都是被囚在这泥笼中的牲畜。
任人宰割,身不由己。
翌日,烬冶照常前来,阿雁想了一晚上,当真的见到烬冶了,却没法问出那句缠绕他一晚上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连他自己都想不到有什么合适的理由。
和烬冶比起来,他一无是处。
害怕,恐惧,他不敢去想烬冶的答案。
“在想什么?”
阿雁以往和烬冶在一起总有滔滔不绝的说要说,今天却心不在焉,总是魂游天外。
阿雁被他一问,回过神来,讪笑道:“没有想什么,就是……没睡好而已。”
烬冶没有说什么,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被他的手掌抚到头的一瞬间,阿雁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缓缓仰头,和烬冶四目相对。
“怎么……”
话还没说完,阿雁便凑了上去,亲在了烬冶唇上。
阿雁闭着眼,浑身颤着,没有深入,只是浅浅地磨蹭。
没得到回应,他稍稍后仰,分开,二人鼻尖碰触,眼神交缠在一起。
说不出是失望更多还是伤心更多,他下意识就想道歉,可顷刻间,后脑就被一个手掌大力托住,重重按下,他复又和烬冶亲在一处,密不可分。
烬冶反客为主,不管经历几次,他都无法习惯这般深入的亲昵,又不想拒绝,只能仰着脑袋尽力回应着烬冶希望能跟上他。
亲得晕晕乎乎时,他被烬冶放开。
阿雁张着嘴呼吸不稳地喘息,烬冶垂眼,手指轻轻抹去他唇瓣上残留的水色。阿雁下意识伸舌,被他无意撩拨卷过的指节倏地一僵。
“啊……对不起……”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慌慌张张要拿袖子给他擦手,刚低下头,脸颊又被捧住强硬抬起。呼吸被攫夺。
野火燎了原,一不可收。
藕断丝连被亲了许久许久,阿雁红着脸,软成一团棉花。
他窝在被褥里,想起前段时日他做过的梦。按理说,他俩也可以做那种事了……
烬冶不提,那他厚着脸皮提一嘴,应该也没问题吧。
亲都亲了,也没必要扭捏。阿雁暗暗咬了咬舌头,用尽当下剩余的全部勇气低声问道:“今天也……要走吗?”
烬冶坐在床边,隔着被子拍了拍他,温声道:“嗯,等你睡了我再走。”
和以往一样的说辞。
不确保他明不明白自己的真正意思,他坐起来,抱住烬冶,亲了亲他的下巴,小声央求道:“今晚留下来,好吗?”
【作者有话说】
心:不行,不可嘴:妈的,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