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载沉的视线落到了她的手上。
两只细弱的手腕早被勒出一圈青紫色的淤痕,手背上还分布着许多长短不一的细细划痕。
这样的伤,要是换成他自己的手,完全可以无视。
但是留在她的这双手上,看起来却是如此的触目。
他情不自禁,朝还趴在地上的她伸出手,想要扶起她,手指快要碰到她的肩时,迟疑了下,又收了回来。
&1dquo;&he11ip;&he11ip;白小姐,你怎么样了&he11ip;&he11ip;”
他改而问道。
&1dquo;呼”的一下,白锦绣突然直起了身,人还跪在地上,受伤的手却已然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向了他的胸膛。
&1dquo;聂载沉,你个没良心的!你怎么才来!”
&1dquo;我都被关了三四天了!你早去了哪里!”
她眼角红了,声音颤抖,不停地胡乱打着他。
聂载沉没动,也没有作声。他默默地看着面前白小姐那张脏成了小花猫似的脸,任她打着自己。
她打着打着,突然又扑到了他的怀里,两手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
他没防备,被她扑过来的身子给推得跌坐到了地上。
&1dquo;白小姐&he11ip;&he11ip;”
他有些不自然,想站起来,身体微微动了下,才叫了她一声,话音未落,就听到了自己的怀里冒出了一缕细细的呜咽之声。
她哭了。就这样抱着他,脸埋在他的怀里,哭得很是伤心。
&1dquo;&he11ip;&he11ip;我真的好害怕&he11ip;&he11ip;你刚才要是没来,我该怎么办才好&he11ip;&he11ip;”
她哭得越来越厉害,仿佛一只受了巨大惊吓跳到主人怀里的猫咪,双臂死死地搂着他不放,娇小的身子在他怀里一抽一抽。
聂载沉低头看着埋在自己怀中的脑袋,压下心底涌出的浓重的自责和后怕,再也没有试图推开她了。
他坐在地上,任她抱着自己哭了半晌,等到怀中的哭声终于停歇,抽泣也渐渐止住了,方道:&1dquo;别怕,已经没事了。”声音低柔无比。
白锦绣感到自己的心,终于彻底地落了下去。
她悄悄地在他怀里蹭了蹭脸,把刚才哭出来的眼泪还有丢人的鼻涕泡泡都蹭掉了,然后从他怀里出来,坐了起来,抹了抹眼睛,抽噎着问:&1dquo;那座桥都烧坏了,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1dquo;我趁它断之前抢过的。”他说,语气平淡,好似这是一件很寻常的事。
她没多想。
&1dquo;那你看到了我留下的印迹吗?”
他点头:&1dquo;上次剿匪的时候,我勘察过这一带,知道地形,追上来时,又看到了你的印迹,还有鞋。”
&1dquo;你很聪明,帮了我很大的忙。”他又说了一句。